来人话落,顿时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此人身上;
汪轶鸣也是如此;
凝眉望向此人,瘦高的身材,一身铁甲,腰间悬挂着一把制式雁翎长刀;消瘦的脸上是一双不大却炯炯有神的眸子,宽大的手掌指节粗壮有力,一身行伍出身的彪悍之气充斥全身;
此人头顶浮现的荧光字体证实了其也是原身认识的;
“史叔:史延淮,父亲结义兄弟,原巡检司巡检,师弟史憧的二叔…”
今日已连续承受过太多次信息冲击,尤其再受过自己父亲那赋予的记忆冲击后,汪轶鸣估计自己已经是有些麻木了,相对信息量并不大的几乎都没啥不适的感觉了。
“什么?延淮,贼匪有何动向?”
汪正海手臂一摆,便将还在愣神中的汪轶鸣推到一旁,凝眉问道;
史延淮只是对其一拱手,毫不拖沓的应道;
“海哥,刚小弟巡查前沿各处,镇中突然传出人马骚动的声音,我便带人试着潜入刺探;却见马匪正在集结那些剩余贼众,收拾细软,分发口粮,意图似欲从镇子东头突围!”
听此,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围拢到了帐中地图前,查看起马栏铺的地形来;
“马栏铺,西面出去道路狭小,且较为崎岖,那里有敬武和文阔两位兄弟领一千人驻守,防范应是绰绰有余;”
“北面靠山,地势虽不算陡峭,可树木杂草丛生,马匪想突围断不会选这个方向,且现在天色已暗,其他贼众即便徒步也不会选这里,只需少数人马隐藏伏击,便可拖住他们;”
“南面地势虽逐渐偏低,视野又较开阔,可田沟纵横,到处泥泞不堪,若欲从此处突围,人马暴露不说,皆会被拖慢行进速度,完全就是自投罗网的取死之道;”
“东面,确实只有东面,道路较宽,且冲出镇子不远便是南北官道,无论入是山躲藏,还是北上逃窜,皆有很大成功的机会…”
听了这一通地形分析,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汪正海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马栏铺东面出镇的口子继续说道;
“这里虽是咱们重兵把守的位置,可那匪众定然觉得咱们是立足不稳,趁着天色已晚,以马匪精锐为冲阵先锋,想从咱们防守的位置撕开一道口子,接着其余徒步匪众紧随其后,全力一搏,定可逃出升天。”
“嘶,大姐夫的话虽没错,可咱们这里驻守的兵力已是最多;他们应该知道想从此处突围没这么容易吧?”
二舅阎佑宁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话虽如此,可那些马匪绝不是泛泛之辈;咱们现在人马已经不足三千五百人了,西面驻守千人,南北两侧又各有数百;咱们这东面大营也就至多一千五百人马;算起来人马数量还不及贼匪们的多,而且咱们战马稀缺,能上马应战马匪的人现在加起来至多两百人上下,实力明显不足啊。”
叹了口气,洪兴俞皱着眉分析道;
其余人皆是摇头不止,也叹气连连;
“咱们下午不也缴获了些战马吗?让标营的儿郎们都配上,难道还不够?”
大舅阎佑仁猛的抬头问道;
“能用的已经都算上了,拢共一百三十六匹,其中有四十八匹受了伤,已经不能再用,否则硬上的话不是彻底废了,就是活不了多久了。”
汪正祥说完也是一声叹息。
“行了!时间不等人,总不能再让这伙儿贼匪溜掉;他们要硬闯,咱们挡住便是!”
汪正海一拳砸在了地图上;
“诸位兄弟,咱们披挂上阵!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