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蛇蝎女人,上一世就是她和邓楚墨这对狗男女将自己打得筋骨俱断,满身疮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冰刀般锋利。
司马清婉最先察觉到楼红绫眼里那股对李尚烟如巨涛汹涌的恨意,疑惑地皱起眉,她从未听闻两人有什么过节啊?这恨意来得如此浓烈,究竟是为何?
“喂!你瞪本小姐干嘛?”
李尚烟见到一个奴婢居然敢不卑不亢地直视自己,瞬间怒从心头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的挑战。
楼红绫这才算反应过来,压制住内心想要上去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暂时赦免了她的罪过一般移开视线。
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她能爬多高便让她摔多远。
她睁大眼看不穿楼红绫在想什么,隐约觉得她那副表情透露出的意味好像是——不想跟你一般计较。
李尚烟霎时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可恶!
一旁的司马清婉假意劝导道:
“尚烟姐姐,别动气,这可不比宫外,况且……楼姑娘是皇上身边的人呢……”
楼红绫凝眉瞧着司马清婉,表面假惺惺的善意实则愈发添油加醋的样子,让她心中一阵厌恶。
不过司马丞相对朝廷的确是刚正不阿,他的夫人去世得早,对这个女儿如珍如宝,无论他的女儿如何,都不可因此得罪司马丞相。
“皇上身边的宫女又怎样,还不是一介贱婢,我如何教训不得。”
她恢复了自傲,不可一世地居高临下:
“你看看你的样子,再瞧瞧我们,连我们身边的婢女都不如。”
说罢李尚烟的眼光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着楼红绫的宫服,与她俩浑身光鲜华美的云纹珠络形成鲜明的对比。
楼红绫的宫服材质普通,款式朴素,而李尚烟千挑万选的艳丽面料不必多说,她的腰上绣着金线,镶嵌着珍珠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马清婉的服饰同样精美绝伦,湖蓝色的深曲后摆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随步轻摇。
司马清婉听进耳朵也觉舒坦,柔袖掩面一笑,眼中也是乍然的傲慢。
楼红绫从不在意这些荣华富贵,唯怕自己再继续听她的声音,会真的忍不住杀了李尚烟。
于是,她一脸淡然,退了一步福礼:
“宫中不便走动,还望两位小姐早日回席。”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楼红绫说完,突然眼珠一转,察觉到了附近有人靠近。
她侧耳细听,听闻这个脚步沉稳有力,频率不疾不徐,这人是……
她稍加思忖,转身直接走了。
眼见没看见她悲愤相杂的反应,李尚烟气急败坏,上前一步一把便扯住她垂在腰后的垂云鬓,拳手一卷用力将她往后逮。
楼红绫头皮突感一阵撕裂之痛,吃痛地叫出声,她明明能轻易避开,却依旧放慢脚步,故意让李尚烟能得手。
“你们在干什么?”
邓楚墨戾声传来,他刚离席想出来透透气,隐约听到有人争执,拐出树林的丛影便瞧见这一幕。
李尚烟如同一个市井泼妇般躬腿扯住楼红绫的头发,将她从地上往后拖。
她身上的胭脂色曲裾深衣通身紧窄,长可曳地,下摆一般呈喇叭状,特点是行不露足。
经她这么一折腾,纷纷宽散开,哪里还有半分贵族女子优雅端庄的模样。
“楚墨哥哥。”
李尚烟这才恍然松手,楼红绫护着自己的头发跌落在地,弱不禁风的样子十分可怜。
她低头的脸上不禁露出冷笑,上一世她李尚烟不是喜欢在她面前娇蛮跋扈,然后在邓楚墨面前装娴静吗?接着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