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云逸太师!”
紧接着,她以剑为引,挑起岳落案前的一盏酒杯。
杯盏中连带酒水,急如迅风地随着她的扬动的剑横飞而下,眼见即将滑至剑末,转而一提,稍一停顿,酒盏随之回至柄端。
楼红绫的手轻轻一翻,连带盏杯也凌空翻转,而后仍稳稳当当地落至剑中,她伸剑引向身前,又陡然收回后腰,转身回舞。
剑在她的半腰比划出一连串凌厉攻势,而酒杯仍未掉落,最后,她的剑尖指向岳落,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掠过一丝不易觉察深意。
久晌,她信手挥剑,手腕力量的传递让杯子随着斜的剑身回置岳落跟前,滴水未漏。
他清冷的脸色未有过多波澜,见从楼红绫眼中探出几许威胁与疑虑,岳落不做声色,从容地端起一饮而尽。
见他这幅无论怎样都淡然置之的从容,她心中也腾然一股火气,却也只能退回去,随着鼓点愈发激昂,楼红绫的剑舞也步入高潮。
剑影绰绰,尽显她飒爽英姿与磅礴气势,令在场之人皆为其英气所折服,仿若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目睹一位英雄的豪迈风采。
一舞完毕,霎然而止的慷慨音律更如暴雨骤停,众人被她的气势所镇住,一时间竟忘了惊叹,她负剑而立,调整了下喘息,前往阶下回复:
“陛下,太后奴婢舞完了。”
直至楼红绫收剑福礼,许清仍呆呆地望着,目光痴缠在她身上,久久无法移开眼中惊羡,心神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在场已有不少人想起当年楼骁那时征战沙场的血气,不禁感慨万分,碍于邓太后在此,不敢直抒胸臆。
李尚烟表情一扯,脸色有几分不好看,没想到这个楼红绫居然还真有两下子。
卫书临也忍不住拱手献言:
“先前李小姐的舞姿美轮美奂,自然可拔得头筹,但微臣觉得,楼姑娘的舞艺有如为山河倾倒,日阔月升之态,气势磅礴,更胜一筹。”
应和卫书临的之说的声音此起彼伏,比试的结果已然明朗。
邓太后眼中也是抑制不住的赞叹,大手一挥,直言道:
“赏!”
李尚烟气的双手紧握,胭红的指甲几乎陷入她的肉里,落败的恨意如山崩地裂般袭来。
而司马清婉瞧着李尚烟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样子,眼中掠过几分鄙夷,
但留意到许清紧随着她的眼中炽热的情绪,她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妒火而来,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深知此事只可细水流长……
而邓太后怎会感受不到此时的许清已被楼红绫所深深吸引,又辨认出身上所穿的那件是文惠皇后才有的金缕衣,她眉尾轻挑,透露出一股挑衅与嘲讽:
许清啊许清,你被这个女人迷的团团转,殊不知,一切都是哀家的安排。
邓太后继续瞧着底下楼红绫,笑意逐渐加深:
倘若有一天,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哀家真的很期待你的反应呢。
她慢慢相信了那个赤痣的箴言,如果一个红颜祸水的女子搅乱的许家的大鹤,那她邓家,岂不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