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佳节,阴雨连绵。
芙蓉县的街道上流淌着没脚的水流,冗长的街巷上空无一人。
而城东的大院泥地里,一个穿着一身粗制麻布的小囡囡正跪在雨地里蜷缩成一团。
屋檐下,一个雍容华贵的丰腴妇人正狠狠地用戒尺抽打小囡囡的掌心。
“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老爷和我对你万般好,你却学会偷东西了!你老实交代,你把玉牌藏到哪里去了!”
妇人的声音很尖锐,一连传出去老远。
若不是阴雨天街道无人,否则,她巴不得让全城东的人都知道这个小东西偷东西。
小福宝被家里的粗使婆子按着,根本不得解脱。
她本就因为穿的少而被雨水冻得通红的小手,此时更是被打肿的胖了一圈。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小福宝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小娘……福宝没偷……福宝没偷玉牌……呜呜……”
小福宝哽咽着,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清白。
奈何,妇人的声音更加尖锐,吓得小福宝浑身发抖,却做不出任何有用的解释。
“你没偷!难道是我偷的吗?你这小扫把星,吃饱了喝足了做家贼,真是枉费我和老爷对你的爱!啊哟,我的肚子……”
见妇人扶着怪异凸起的小腹,身边的婆子忙上前讨好。
“夫人可是别动火气,还是您肚子里的小少爷要紧。这小囡囡偷东西,不知感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处理,夫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老婆子谄媚地劝说着,仿佛笃定了妇人会生个儿子,生个家里的继承人。
本来这小囡囡的娘就是个命薄的不招人待见,这小囡囡又是个丫头更是不招家主稀罕。
等到小少爷一落地,这小囡囡说不定就被送出去自生自灭了。
反正,讨好现任夫人才是她们这些奴才该做的。
“刘嬷嬷,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凶了。不仅对小囡囡凶,还让我未出世的孩子看笑话了。”
妇人扶着门框,一脸哀婉地说着,实则她心里的算盘早就敲响了。
“夫人哪里有错?夫人教育偷东西的小贼,这是尽了主母义务,她若是不领情,就该打!”
老婆子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福宝。
转眼,妇人就把戒尺递给了她。
“刘嬷嬷,我身体不适,你帮我代劳,直到她认错为止!”
妇人笑着坐上了老婆子搬来的椅子,下一刻,小福宝就哭得更凶了。
“小娘……福宝没有偷……福宝……”
小囡囡的手肿的快要流血了,老婆子却是一下比一下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