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依旧鸦雀无声,只有李师师的歌声洋洋盈耳,所有人都默默享受着美妙天音。
曲罢,语音袅袅。
只见李师师站起身,双手散出一捧花瓣,身后拉起一条横幅:“恭贺元晖蹴鞠场圆满开张!”
随即又是一阵烟花。
蹴鞠场再一次沸腾!
“这柳家二公子到底什么来头!李师师都请来了!”
“此生能一睹李师师芳容,死而无憾了!”
“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曲子!”
“……”
场上李师师再次披上斗篷,回头向柳元晖点头致意,随后便在全场的掌声中离去。
柳元晖心怀感激,这可是李师师第一次在人前抛头露面!
此时,一侧包厢之内。
“童老头儿!刚刚那个就是李师师吗?”
榻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孩翘着二郎腿边吃葡萄边开口问。
只见这女孩头上盘着精致的飞天发髻,额下一对柳叶刀眉,眉间一点朱砂红痣。
她肤白如雪,鼻梁高挺,高高上翘的睫毛下是双炯炯有神且楚楚动人的眼睛。
她身着红色宫廷礼服,甩开裙摆,能看见她的一双粉色的小羊皮靴上绣着的樱花,靴头上面还有一对八角铜铃,走起路来叮叮作响。
这是宋徽宗最喜欢的妹妹——幽云公主赵璇灵。
“回幽云公主,正是汴梁名伶李师师!”童贯躬身毕恭毕敬地答道。
“就是她把我皇兄迷得神魂颠倒?”
小公主指着正在窗前目送李师师,鼓着掌的宋徽宗说。
“公主请不要胡言乱语,触怒龙颜!”童贯回答。
小公主却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指着童贯怒斥:“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高老头怂恿我皇兄逛妓院的事!”
公主边说边指着一旁的高俅:“你、还有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请息怒!”童贯大声向宋徽宗求援。
这时赵佶才转过身。
“灵儿!休得胡闹!再这样以后皇兄定不带你出宫了!”宋徽宗温声训斥。
“哼!我才不是胡闹,你们心虚才不许我说话。”公主仰头躺在椅子上,双脚在之前踢倒的桌子上一哒,又拈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看看你!哪还有一个公主的样子!”
宋徽宗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妹妹虽和他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便和他亲近。
他也喜她烂漫天真的性子,从小便对她十分宠溺。
只是眼见着她年龄渐长,他也开始发愁了。
这小丫头,平日里飞扬跋扈,上房揭瓦,哪里有个端庄公主的样子?如今他有心想给她安排庄合适的婚事,这丫头却心不在此。
不是嫌弃这个木讷,就是嫌那个无趣。
他也不忍心她嫁的是不合心意之人。
一来二去,这婚事却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一转眼,这丫头都快十七了……
罢了,今日是看比赛的,他想这些也没用,平白堵心。
他随即再把目光投向蹴鞠场。
下半场就要开始了。
旁边,赵璇灵偷偷白了一眼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