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时候搬走了。
看不到他的话,慢慢就能放下这份喜欢吧。
薛越宁这样想着,心口酸涩得紧,眼眶不自觉湿润了。
接下来的一路,她强迫着自己不再看他,不再跟他说话。
陈拙也不是会主动找话题那种性格。
于是直到走到家门口,两人都没有主动和对方说过一句。
这种安静在进门后,男人弓下身去换鞋时才终于被打破——
“陈拙!”
冲动之下,薛越宁红着眼吼了出来。
许是被她吼得一愣,陈拙隔了两秒才偏过头来,视线落到她面上。
薛越宁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他。
“之前的事,对不起。”
“还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男人漆黑眼睛掠过一丝类似于困惑的情绪。
“之前我不知道你有、有——”
薛越宁不受控哽咽了下,艰难地说出那三个字:“女朋友。”
目光相接,她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边哭一边说:“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保证会离你远远的,等找到新的住处,我马上就搬出去,真的,我可以做到的……”
头顶白炽灯落下干燥的光,为男人冷淡俊美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低着头,沉默而耐心地听着。
直到她哭得有点喘不上气了,声音慢慢停了下来,他才开口——
“说完了?”
薛越宁哭腔明显:“说、说完了。”
陈拙忽地转身,拔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薛越宁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
我的十年爱恋,就这样子结束了吗?她茫然地想。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认真地画上了他们之间的句号。
虽然有些狼狈,但能亲眼看见属于陈拙这张考卷的正确答案,自己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薛越宁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毫无章法抹了下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
她兀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完全没有察觉到一阵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自己跟前。
下一秒,视线里陡然出现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骨清晰,指节修长,拿着一包纸巾。
与此同时,头顶落下男人低沉冷淡的声线——
“虽然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薛越宁愣怔着抬起头,对上那双狭长晦暗的眼,心跳蓦地漏掉一拍。
“薛越宁,你听清楚了——”
陈拙停顿了下,语气蓦地沙哑了几分,竟有种说不出的认真:“我没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