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洄眸光一动,想起了昨夜那一幕。
“若是此前就有过的举动,算吗?”周远洄问。
“依来看,应该不算。”院判道。
周远洄松了口气,他记得施针之前那晚,他就……
所以昨夜那一幕未必和施针有关。
“这两日本王睡得不太踏实,你帮本王开两副安神的药。”
“是,王爷太过紧张,会睡不安枕也是情之中,不必太担心。”
院判说着给周远洄开了副安神汤。
这天夜里,周远洄没喝安神汤,也没睡。
其实昨夜那个时候他是醒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醒了以后会突然那样。他的意识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以没真把人伤得太重。
但那种清醒又不是全然的清醒,隐约还夹杂着一些疯狂的念头。
疯狂。
这个词让周远洄有些忌讳。
他想过自己会疯,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喻君酌。如果他的眼睛看见了,却成了主动伤害少年的那个人,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周远洄抬手覆上喻君酌的面颊,对方一个激灵,立刻醒了。
喻君酌在怕他。
怕他又像昨晚那样发疯。
这个认知让周远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王爷?”喻君酌低声唤道。
“没事,睡吧。”周远洄说。
“唔。”喻君酌听他声音没有异样,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周远洄听着耳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眸光几经翻涌,最终将心底那纷杂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
第三次施针。
周远洄已经能看清近处的东西了。
皇帝把奏折拿到他面前,他甚至能读出上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