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雪地上挣扎的画面,让他想到了少年的呜咽。
喻君泓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闷着声音吼了一声,强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他要冷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否则他的弟弟就白死了。
他没做错。
是父亲和喻君酌逼他的。
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是故意的。
喻君泓不住颤抖,极近癫狂。
直到寒意浸透他的身体,让他慢慢恢复冷静。
这下好了。
世子之位,是他的了。
喻君泓从猎场里出去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他用了半个时辰,就把自己对弟弟的愧疚都埋葬了。他骑在马上出来,佯装随意地朝遇见的熟人打招呼,语气平淡坦然。
仿佛不久前踩着弟弟的身体将箭从对方骨血中撅出来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不过,他很快发觉了异样。
旁人看他的目光,为何那么凝重?
被发现了吗?
喻君泓心中一慌,竭力保持镇定。
不会的。
猎场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怀疑到他头上?
何况他已经处了凶器。
随即,他发觉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并不是看凶手的目光,反倒带着点别样的意味……是同情和安慰。
这就对了。
喻君酌是他的弟弟。
弟弟惨死,哥哥自然该得到安慰。
这个念头令喻君泓心中狂喜。
这说明他成功了,且没有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