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云走出大阵,转过一处崖壁,眼前忽现一座白色的庄园,阳光照在白砖上,映得晶莹剔透,恍如上好的羊脂美玉,美丽而虚幻,似乎不是人间的建筑,仿佛九天宫阙。慕容燕云感叹道:“果然不同凡响!”
很快慕容燕云到了庄园大门,见门上玉制的牌匾上有“水云阁”三个大字,字写得极为飘逸。这时慕容燕云听到院中响起了琴声,这琴音犹如松涛,又似清泉,柔美恬静,仙乐飘飘,声声回荡在慕容燕云心田,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燕云由衷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他不觉听得痴了。
半晌,琴音渐渐停了,园中传来一个温润中略带清冷的声音:“这位公子既然闯过了涟霞奇径,何不进来一叙?”
慕容燕云这才回过神来,心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初来水云阁,如果贸然暴露身份,恐多生事端,不如报个假名,也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想罢,他朗声道:“在下穆云燕求见少阁主。”说完,他推开门,沿宽阔的石板路走了进去。
庄内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尤其是最高的玄天楼,更是精致壮观,引人注目。慕容燕云到了玄天楼下,门前台阶处有一个俊朗少年迎了过来道:“这位公子竟能闯过涟霞奇径,实在有本事,我们少阁主正在楼中等着你呢。”
“哈哈,过奖了。”慕容燕云一拱手,说着便上了台阶,进了玄天楼。
一进玄天楼慕容燕云就愣住了,只见一楼放了十多个书架,里面藏书无数,一切书籍应有尽有。最吸引人的当属屋中两根玉柱上的一副对联,上联写道“月如心心伴月人来无声如心月”,下联配着“云亦水水随云风去有痕亦水云”。
慕容燕云敬佩地说道:“水云阁主确实是个少有的人才,竟能写出如此对联,实在佩服!”
慕容燕云上了楼,楼上只有一张木案,案上放着一张古琴,一个黄金打造的架子上立着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鸽子,这鸽子体型较大,身形紧凑,黄色的眼砂清澈见底,目光炯炯有神,似是通灵能看透人心。窗边负手立着一个人,这人身长八尺,头发用天青色飘带系了,一身月白暗纹长袍,配着青色玉佩,腰间一把白色凹凸的云纹宝剑,足踏云履,是那么飘逸,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御风而去。
慕容燕云深施一礼,恭敬地问道:“前辈可是水云阁主吗?”
这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我有那么老吗,叫什么前辈?”这人刚过二十,面如冠玉,凤眸微挑而柔和,淡眉舒长,清秀儒雅,仿如仙人。他一笑好像冰山被太阳融化,显得那么亲切和蔼,仿佛多年未见的故友。
“阁下是水云阁主?”慕容燕云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竟是这偌大的水云阁的主人。
“也算是吧……”云逸墨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想起了一些让他不快的往事。
慕容燕云见状,神情中有几分意外与不解,忙开口问道:“阁主可是有心事?不知可否说来,让在下为您解忧?”
云逸墨叹口气道:“唉,我自幼便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是由师父抚养长大的。可十年前师父离开了涟霞山,至今音信全无。他临走前曾告诉我,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个孪生妹妹。我本想下山寻找师父和妹妹,可又念及山上不可一日无主,水云阁又是祖父基业,我也只好扛起来了……”
慕容燕云闻言心中一阵悲凉,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本想出言劝慰云逸墨,可偏偏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云逸墨说道:“公子确实有本事。自我任阁主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从涟霞奇径上山的,不知来我水云阁是为了何事?”
慕容燕云道:“我想问一下关于桃源坡独居老人的事,老伯照顾了我几个月,还教了我武功,但三年前他突然离开了,留下书信说最迟三年必回,可如今三年已过,还没有老伯的音信,我想请阁主告诉我老伯的消息。”
云逸墨脸色一暗,转瞬便消失,道:“这可是个大消息,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正在回桃源坡的路上,至于老人有什么危险,这三年去了哪里,他为什么突然离去,这些我不能告诉你。”
“求阁主把详情告诉在下吧,我实在担心老伯安危。”慕容燕云神情略显焦急忧虑。
云逸墨摇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们水云阁千百年来有个规矩,就是一人一次只能问一件事。我纵是少阁主也不能违背家规,我不会为了你自己受罚的。”
慕容燕云道:“可是我真的需要知道老伯的消息,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怎能不问清楚?”
云逸墨大怒:“这位公子好不晓事!我告诉你,这位老人的确值得全江湖人的敬佩,我也对其仰慕已久。如是我能告诉你,我定当知无不言,可奈何我云家祖训严明,我实在不敢破例!”
“阁主当真不告诉在下吗?”慕容燕云也大怒,“如是阁主不说,在下只能得罪了!”
“哈哈,就凭你吗?”云逸墨舒眉一挑,刹那长剑出鞘,宝剑一出,一道银光冲天,满屋似乎都被剑身的寒气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