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病房的大门在此刻被人用力推开,在家里始终担心儿子的安朵蓝根本无法入眠,心里脑里全是儿子的安危,当她将房门推开的一瞬间,她看到了病床上,父子二人相拥在一起的场面。
突来的声音,惊得二人同时分开,安朵蓝傻傻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在干嘛?”
“没事!”父子二人同时低下头,掩饰住这尴尬的表情。
安朵蓝贼头贼脑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可是你们两个人的眼睛为什么都是红红的?”
父子二人一同将手挡在脸上,“没有啊!”又是异口同声。
江楚然和江天宇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转过身,江楚然将一脸茫然的安朵蓝拉到床边,“难道你不想因为儿子的突然舒醒而展现一下自己的震惊吗?”
安朵蓝似乎才反应过来,她又惊又急的将江天宇抱在怀中,“宇哥……宇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了你,我好担心,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她急急忙忙的上下打量着儿子,“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这里还好吗?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痛,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妈,我没事了!”被母亲像摆弄玩具一样翻来看去的江天宇安慰的拍拍安朵蓝的手臂,“我还活着。”
“宇哥……”安朵蓝没出息的将脸埋进儿子的怀中,“你这个小坏蛋,如果你真的不幸挂了,那么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江楚然情绪复杂的将眼前的母子二人统统揽在自己的怀中,“朵蓝,我向你保证过的,一定会让儿子平安的从手术室中活着出来,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她泪眼婆娑的从他的怀中仰起小脸,“楚然,这次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宇哥……”
“傻瓜,你宇哥也是我儿子啊。”
他轻轻吻了妻子的额头一记,“从今以后,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们吧。”
“呃?”
安朵蓝微怔了一下,她本能的去看儿子的脸色,江天宇却在此时耸了耸肩,“妈,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的话,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儿子的一句话,似乎增加了江楚然无限的勇气,他疼惜的将妻儿揽在怀中,欣慰的笑容终于浮于脸上。
只有安朵蓝很不解的缩在自己老公的怀中,纳闷着这原本针锋相对的父子二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和平共处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被老公疼爱,被儿子关心的她,真的真的好幸福。
江天宇在上学途中,被一辆不长眼的出租车撞得险些丧命,根据保险公司的规定,被撞方在此事件上还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赔偿费。
虽然江家有钱有势,不差那一点赔偿金,可是儿子不能白白被撞,安朵蓝一方面想要给那个肇事司机一顿教训,一方面又想替宇哥讨回公道。
住了整整一个月的医院,江天宇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了,这一个月以来,江楚然几乎每天都会亲自跑去医院细心的照料儿子的起居饮食,父子之间的感情也在日渐好转,看到这种现象,安朵蓝真是又开心又幸福,有一个完整的家,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江楚然的温柔、江楚然的体贴、江楚然精心经营出来的每一个浪漫情节已经演化成她生命中唯一的感情寄托了。
儿子生病的这段日子,让她清楚的看到,外表骄傲自负的江楚然其实具备了当家好男人的一切条件,高大英俊、有财有势、办事能力强、会哄她开心,只要一想到他,朵蓝的心中便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周一,已经恢复健康的江天宇去学校上课了,安朵蓝只身一人来到律师大楼,准备好好的咨询一下赔偿事宜。
“李先生,虽然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可是这些年来你始终留在国外,没有尽过半点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你突然想要同妻子离婚,有关于小孩的抚养权问题,我想在某些方面会有一定的困难。”
正在行走中的安朵蓝突然被这翻话勾去了思绪,她驻下脚步,看到某间敞开的办公室内,一个年轻的律师正在同另一个男人耐心讲述着相关法律条款。
“尹律师,你知道我和我太太是奉父母之命结的婚,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我现在才三十岁,不想因为这样的婚姻而耽误了自己的一生,我想离婚,可是我太太却用我女儿的抚养权来威胁我,女儿是我父母的掌中宝,他们是不会答应让女儿跟着我太太的。”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我的一位同学的情况发生得和你差不多,当年因为喝醉酒不小心让大他三岁的学姐怀上了他们江家的小孩,他父母也是为了避免子孙流落在外,才逼我同学与那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
“后来他出国进修,整整七年时间没有踏进国内地步,现在他有独立的能力了,所以很想与太太离婚,可是小孩子普遍都会与母亲比较亲昵,况且身为父亲,他也的确没有尽过抚养的责任,这种情况下想要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办法只有一个……”
年轻的男律师微微倾身向前,“如果李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效仿我的那位同学,先从你太太的身上下手,让你太太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照顾小孩的好爸爸,借此机会再让你的女儿依赖上你,这样一来,你或许还有胜算的可能。”
“你是让我去讨好我太太?”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你想直接去法庭上打官司,对小孩子的心身健康会有很大的影响,这样一来,就算你赢得了小孩的抚养权,恐怕日后,你的儿女也会因此而憎恨你,与其直接进攻,不如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