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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2页)

龟田大佐说:“中国人不可信!小上海不许去!大日本的料理,最好!”其实,他是因为佐藤邀请了四三一基地的专家,生怕在自己地盘出事。这会儿,那九个文职军官腰杆笔挺坐成一排。军官食堂里笑语喧天,大家都在调侃老佐藤。

这九个人因为与其他人不熟,只是矜持地看着,偶尔露出一丝笑容。

老佐藤脸刮得青光,只在上唇留了一小块仁丹胡子,稀疏的头发梳理得很是齐整。一身崭新的和服,浅灰色日本绢银线刺绣精细华贵,同色刺绣的着物,黑色织花的袴,把老佐藤衬得年轻了十岁。他笑得很开心,这些人里他的官职不是最大的,却是最年长的。所以,他才请得来龟田大佐等高级军官。

龟田大佐对佐藤这么大张旗鼓很不以为然:“不就是娶个中国女孩儿做占领夫人吗?娶她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还搞这么排场!”他不知道佐藤娶日本妻子时怎么样,心想如果他把婚事办得比娶妻时还铺张就太不应该了。

佐藤恭敬却不失骄傲地说:“龟田君,我娶中国姑娘可以彰显日中亲善,大张旗鼓可以扩大大日本皇军怀柔政策的影响。”

龟田怀疑地看着佐藤说:“你说那个中国女孩才十四岁,她愿意吗?”

“我就是要娶这个花苞未开的小姑娘。我要让宁城人知道,这是大日本帝国的天下,我要娶谁就娶谁!”

何大头去了这么久新娘子还没抬来,佐藤有点焦躁,不时伸头朝饭堂外看去。松井笑道:“佐藤君急了。”正说笑着,隐约有吹吹打打的乐声传来,一个日本兵笑呵呵地跑进来喊道:“报告!新娘子来了!”佐藤忍不住站起身朝外迎去,一顶花轿在一队吹鼓手和宪兵簇拥下进了宪兵司令部大门。佐藤满脸笑容站在军官食堂门口,看着落轿,两个喜娘打开轿帘,搀下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如红绢金线精心扎制的人偶,美丽、纤细、精致、脆弱,金线绣花的大红绸盖头随着袅袅莲步微微晃动,勾起人对新娘娇颜的无限遐想。他飞快地走上前去说:“茉莉,你来了我很高兴。”随后他昂首前行进入食堂,喜娘搀着新娘尾随没入敞开的大门,仿佛没入虎口。里面传出嬉笑声、恭喜声,两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捧着酒壶酒杯,用长柄酒壶把酒斟入三只酒杯,又用短柄酒壶斟了三杯酒,端给了两位新人,用日语说:“新郎新娘给宾客三敬酒。”何大头用汉语复述了一遍,喜娘把着新娘的手接了酒,向客人们鞠躬敬酒,三次九杯敬完,何大头赶紧宣布:“礼毕,新娘回避。婚宴开始——”

喜娘闻声扶着新娘朝宾客们微微一躬娉娉婷婷退出礼堂,在日本勤务兵的带领下径直朝佐藤布置好的新房走去,那背影袅娜看得军官们都呆了,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新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松井奇怪道:“新娘怎么走了?我们还没有看到新娘的脸怎么就跑了?”

何大头点头哈腰地解释道:“中国婚礼新娘子不给客人看的,要明天,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夜以后,别人才能看。”他两个大拇指并拢狎笑着互相点点。军官们恍然大悟状哄然大笑:“佐藤君要看完、摸完,我们才能看。中国小美女,口水大大的!”

“佐藤君,明天要跟我们好好形容一下中国小美女的味道!”

一阵乱嘈声中,清酒喝完了,何大头又叫浩子去小上海拿黄酒,让他们继续喝。他巴不得他们全喝倒了,尤其是佐藤,最好醉得不省人事,把这一晚过了,生米煮成熟饭,就没自己啥事了。就算他看见不是小茉莉,那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就是个小丫头吗?睡女人,只要是女人不就行了呗,何况一样是个水灵的小姑娘,有啥区别?!他一边自己宽自己的心,一边极尽凑趣插科打诨的本事,哄佐藤和一大帮日本人高兴,只求把这场婚礼熬过去。但那颗肥肥的心脏不听他的,还是扑通扑通乱跳:臭小娘皮的死茉莉啊,你不要把老子害死了!

万一佐藤发火不要一刀劈死你二叔我啊!

何大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左一杯右一杯地鼓动着大家喝酒,两个日本女人也在他指挥下频频敬酒,串着歌舞表演,军官食堂里渐渐陷入欢腾与嘈杂的喜乐气氛中,酒喝下去人跳起来,他们拍着手唱日本小调,排着队跳起了“猴子舞”,恍惚间每个人都好像回到了久别的家乡。

欢庆的婚宴从中午到深夜,客人一拨拨换着,佐藤醉了又醒,醒来又被灌醉,只会咧着嘴傻笑,何大头把收来的礼钱偷偷塞给他时才稍微清醒了几分。

“太君,商人们的礼钱都收齐了,一共是两千大洋!我换了银票给您揣怀里了啊。您摸摸!”他拉着佐藤的手在怀里摸了摸。佐藤满心欢喜地哼着吧嗒了一下嘴,唱着:“入洞房,入洞房……”他甩着袖子唱着往外走着,踉跄着几乎跌倒,何大头和松木费力地搀着扛着,把他弄上了楼。喝醉的军官们在身后起哄:“佐藤君!你要不行了,我们大家帮忙!”

小上海里,商人们惴惴不安,不知道狸猫换太子会不会穿帮。张老板无奈道:“由他去吧,今天这关不好过。佐藤昨天就叫他捎话,要咱商会出喜钱。我封了两千大洋给何大头送去了,看能不能破财消灾吧。”

“张老板,这喜钱怎么能让你一家出呢?还是商会公出吧。”王老板有点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小茉莉都是各家侄女一样,何老板还是为咱们这些人死的,何家这下算是完了……”他长叹一声老泪落下,这话说得满桌唏嘘。大家七嘴八舌道:“张老板,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扛,老佐藤这一关看怎么过吧。”

“该死的孩子毬朝天!小茉莉跑了,咱也给他抬了个好女孩儿过去,还要怎么着?”莫老板粗喉咙大嗓门地吼着。张小开一把扯着他嘘了一声:“小点声,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夜愈发深了,终于何大头擦着满头油汗一身酒气地进来了:“娘卖皮的,终于把太君送入洞房,累死老子了。”

“您是说已经把佐藤送入洞房了?”张老板看着何大头,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快,给老子打盆热水拧个热毛巾来。”何大头不理张老板却直接吩咐着小凳子,眼瞅着小凳子小跑着下楼,这才对张老板说,“给我搞几个好小菜来,再搞碗热乎乎的醒酒汤,奶奶的,为了帮你,累死我了。”

张老板一迭连声地吩咐下去,王老板拖椅子端茶地伺候他坐下。他这才说:“我把他们一帮鬼子,不,太君,太君都灌醉了!我,我容易吗我?!一口菜没吃,给喝成这样,呃——”他打了个酒嗝,一脸想吐的样儿,吓得王老板朝后一退。小凳子把个脸盆就放到了他脚下,他干呕了一阵,小魏大厨的一大碗醒酒汤也端了上来。咕咚咚喝了一气儿,他才说:“老佐藤喝大了,我和松木两人把他扛进新房的,扔床上就死猪一样了。”他抬眼看看张老板,用手指头一个个点着他们说,“你,你们,今天都得谢谢我!”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儿,嗓子眼儿里喷出一股杂物,一根粉丝儿耷拉在嘴角。大家忙频频点头,却也不能忍住笑。

“笑什么笑?!”他一拍桌子怒道,“要不是老子我!你们今天,统统都会被鬼子的东洋刀咔嚓了!”他摇晃着站起来道,“其实,你们都知道,都知道茉莉那个小婊子逃了,可是谁都不跟我说,不跟我说!你们就指着我摔个大马趴,摔得满地找牙!我就那么不得人意吗?我跟着鬼子也是不得已,我好歹也帮过你们那么一星半点儿吧?”他号啕大哭着说,“你们就这么想看我掉坑里吗?我好歹还和你们有点香火情吧?再换一个你们受得了吗?你!”他又指着张老板骂道,“你个老甲鱼,我想了那么久的小上海,你居然抢走了,还把我装进口袋里,让我乖乖听你摆布,还得谢谢你!你个老奸商!”他咧嘴哭道,“你们就等着看我笑话,等着看我大好脑袋被皇军砍成瓢啊……”

他这一哭,搞得大家都觉得这家伙貌似真没那么坏,以前对他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张老板先拍着他背给他催吐,张小开端了杯茶给他漱口,折腾半天,他把肚子里的酒倒空了,小凳子又给他拧了把热毛巾热乎乎地擦了脸,他这才安稳了。

还是张小开会来事,嬉笑着拿一张银票从何大头胖脑袋顶上一点点放下去慢慢晃着,说:“何翻译官,何会长生前有句话说得好:商会商会,不就万事是个商量吗?凡事只要拿钱能商量通的,都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张小开对大家笑道,“大家觉得何会长这话是不是很经典啊?”

一桌人都随声附和着,顿时屋里叽叽歪歪都是响应的嘈杂声。

“何翻译官,这是二百大洋的银票。”不用他说,何大头的眼珠子已经在随着那张银票缓缓来回移动。张小开把银票往上一抽,何大头脑袋一仰:“哎哟,我的脖子!”大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银票不是问题,这本来就是给您的。”张小开把银票塞到他手里笑道,“只是想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大家一起商量着办比较好。”

“我是这样想的,”何大头把银票看清藏好,嘬着牙花子说,“如果佐藤说货不对板,我们就一口咬定这事是何太太安排好的,我们啥都不知道,就说上海来电报说老太太殁了和大小姐回去奔丧,交代张老板代管饭店,捎带着把小茉莉的喜宴帮着摆了。我们抬去的就是小茉莉,至于怎么变了我们也不知道,让他找她亲娘去。咱们打死都不认!”

“这能行?”张老板心怀鬼胎惴惴不安。

“行!不就是个小妾吗?小女孩儿换小女孩儿,又没塞给他个傻老婆子,还要怎么样?反正何家一家人都没了。”何大头抓着根鸡腿啃着,“反正一推六二五,全推何太太身上,老佐藤不愿意,让他去上海找何太太去。”他低声说,“现在日本人讲日中亲善、大东亚共荣,他这事闹大了,自己也丢脸,上面也不答应。”

张老板等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宪兵司令部,荷枪实弹的哨兵走过院里影影绰绰的花草树影。

佐藤的新房里,传出一阵阵响亮的鼾声。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一团云里钻了出来,把月光静悄悄地洒进屋里,洒在床前三尺的地板上。一只蚰蜒爬啊爬的,身后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悄悄告诉人们: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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