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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1页)

宁城天将黎明时分,小上海后院的小门静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儿,一个瘦小身影机警地掩了进来,悄无声息直上阁楼。

罗芳从床上爬起来问:“怎么样?快换衣服。”

“这套破衣服好久不穿了,幸亏没丢。长胖了,差点儿钻不过那狗洞。”罗影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嘟囔囔。罗芳一抿嘴笑道:“看你,越来越像男孩子了,一张嘴就犯粗。”

罗影抓过桌上的水杯就往嘴里倒,一口气喝干了才说话:“这一趟我跑死了,张哥带人起货,我就怕天亮前赶不回来。”她说着从那堆破衣烂衫中摸出竹管交给罗芳。

罗芳仔细取出里面的纸条细细就着烛光看,皱着眉头,半晌才说:“上级命令,以后你归我领导,刺杀何仰融的方案由我们一起制订,你负责执行。你的小组,沿用四〇〇小组代号,我是四〇一,你是四〇二。”

“太好了!罗姐姐,我们又可以一起工作了!”

“傻样儿。你可得听话,不然我就不要你。”

“这下真好,我就啥都不用想了,干活不累,想事儿太累。”

罗芳摇摇头,又低下头去看那纸条儿了。罗影仰在床上说:“我睡会儿,好几天没睡了,我……”话没说完,细微的鼾声已起。

罗芳把报纸做的灯罩子挪了挪,小床,掩进了暗影里。

淅淅沥沥的雨滴滴答答下着,昏黄的灯一盏盏点缀着小城。小上海被热气腾腾的暖黄色灯光包裹着,传出笑声酒气和李香兰甜美的歌声:“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小城里的灯火一盏盏灭了,小上海的灯依旧亮着。店堂里的客人少了,可喝酒的喧闹声依然不减。那是张震、何仰融、浩子和何大头一干人,仔细看居然还有林剑锋手下的两个人——严立、高富狄。

高富狄晕乎乎地举杯说:“张队长,何翻译官,小弟,敬、敬你们!你们对下面的弟兄够意思!”他红着眼睛说,“不像我们,没爹的孩儿,当官的只知道自己搂钱,我们就靠那点津贴和米票糊口,还得天天听他们吆喝,干些没屁眼儿的事。”

张震也一举杯说:“是啊,我也听说你们缉私队的弟兄清苦,可你们扣了那么多货都哪儿去了?”

高富狄把一杯酒灌下去一抹嘴说:“哪儿去了?都被冯静之高价卖到黑市里了!买他货的人,都可以拿到缉私队的通行证,到南京、到下面皇协军地盘都好用。”高富狄说得痛快,严立在桌子底下拽他衣角,他不耐烦地一抖手说:“你拽什么拽?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就咱们这新队长,难道不是花钱买的官?你没看局长办公室里新多了一尊玉佛和一只钧窑笔筒?哼,要是被上面和皇军知道了他那些臭事,还不把他撸了?”

“唉,你看吧,这个姓林的不是个善茬。”严立对何大头说,“何翻译官,他在何记吃了瘪,一准会找回场子来。我看他这几天就在憋坏水,天天派弟兄们在何记周围转悠,你叫你家小掌柜小心了,搞不好就被他抓小辫子。”

何大头一听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骂道:“这条狗还有完没完了?!皇军都说话了他还想干吗?”他很肉疼那天送给藤井的一套绝好瓷器和那块来自日本本土的和服料子,那都是在上海花大价钱置办来的。茉莉那个臭小娘皮还自告奋勇给藤井量了尺寸,要请城里最好的裁缝朱瘸子给他赶制出来,说是赶2月11日的日本建国纪念日,按日本人传统,那一天一定要穿最好的和服,参拜神社。

严立叹口气道:“何翻译官,你和小掌柜的都够义气,我们昨天那样为难小掌柜的,还动了粗,可小掌柜的不但没记恨我们,还偷偷给我们俩一人两块大洋,说看见就我俩没动手打人。两块钱事小,难得她眼里分得出好歹人。”

张震借题发挥说:“兄弟,咱干这行不就为了养家糊口吗?万事别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喝酒!”

浩子也端一杯酒对严立、高富狄说:“你们缉私队的弟兄真该跟我们学学,你看我们队长,老虎不打、蜜蜂不捉,专门抓老鼠打苍蝇捏跳蚤,小的溜的好处也够吃够花了,那些害人精敲他竹杠也没处喊冤,大家皆大欢喜。”他笑嘻嘻獐头鼠目的样子很滑稽,话却让满桌人都听了进去。

何仰融除外,他正埋头喝闷酒,一腔子的不痛快。他是个身负血仇且野心极大的人,时至今日他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唯一的叔叔在共产党里当大官,自己千难万险投奔过去才只给了个连副,过的还是饥寒交迫的日子。原本以为提了人头来投日本人,一定会高官厚禄被日本人重用,没想到连端后方医院这样的绝事都做了,还是被藤井先扔在政保局憋了半个多月,说是保护其实是软禁。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被放在张震的手下,虽然每天有酒有肉比在根据地生活强了不少,可出人头地的日子却遥不可及,找当年灭族的国民党仇人更是提都别提。他心知自己所谓的报仇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借口,讲真是自己想高官厚禄一呼百应。他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命运不济,本是根撑起金銮殿的大梁,却被扔在泥里打了地基。为啥走哪儿哪儿不待见自己呢?忽然被张震碰了碰,一愣神儿才反应过来,大家都举着酒杯在看自己。他意兴阑珊地举杯跟大家碰了一下也不看人,独自喝了。闷酒难喝,独酒易醉,别人才喝到七分,他已经醉了。

张震喊着:“小凳子!记账!老子、老子明天,明天来结账!”小凳子看着这一群喝得红头涨脸趔趔趄趄的人,哪一个也惹不起啊,好在张震的信用还凑合,吭哧半天也就答应着请他在账本子上随意画了个押完事。

这一群人呼啦啦走在大街上,冷清安静的大街顿时喧闹了。何大头喝多了,本该上楼睡觉的人,两只脚却跟着张震出了大门,还意犹未尽地喊叫着要去春香楼:“我请客!不去的都是怕老婆!我没老婆我不怕!”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趣:“我们有老婆的也不怕!去春香楼打茶围,何翻译官请客!”

“不就是打茶围吗?我请就我请!”

张震骂骂咧咧道:“打茶围干吗去春香楼啊?那么远,还不如叫几个姐儿在小上海唱堂会。”

浩子直着舌头说:“我知道近路,大家跟我走!”说着就从一条小巷钻了进去,小巷子好像还挺深,曲里拐弯的,两边都是些老旧民房。大家晃晃悠悠一窝蜂走着,全没注意到后面和路边的阴影里,闪着几双机警的眼睛。

半夜里,这小巷有点阴森森的味道。何仰融到底是当过侦察连连长的,虽然醉了,脑子却还清醒,嚷嚷着:“浩子,这曲曲弯弯阴森森的,不要有啥危险吧?”

浩子不耐烦道:“两边都是老住户了,有屁的危险。有危险也是找你的,小心别叫四爷的打狗队打了去!”浩子的话虽是说笑,却也搞得大家都醒了三分,何大头更是觉得后脖根子凉飕飕的,加快了脚步。

张震一把挽住何仰融大声骂:“闭嘴!都是乌鸦嘴!警醒点,快走!”

黑沉沉的尽头一片光亮,点缀着大红灯笼香艳的光芒,一行人一阵欢呼冲出小巷,眼前是一片豁亮啊。原来,已经到了宁城有名的花街柳巷,有个好听的名字——花乐坊。最大最豪华的那家就是春香楼,虽然已是深夜,这条街还是车水马龙人往返,笙歌丝竹莺啼喘,灯红酒绿蝶蜂乱,被底生波晓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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