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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凉了(第2页)

宋代时,不只是富贵官宦之家崇尚挂画,当时开封设有“四司六局”,专替士庶人家办理宴席、接待宾客,也就是今天的婚庆礼仪公司,“常时人户,每遇礼席,以钱倩之,皆可办也”(耐得翁《都城纪胜》)。除了排菜谱,还要租赁屏风、绣额、书画、插花,将宴会办得有声有色,有里有面儿。若是宴席中没有几幅拿得出手的名画,那么再丰盛的席面也是寒酸的,落得个“家徒四壁”的讥笑。

到南宋时,这种风尚也被引进了杭州,且更发扬光大,连食店、茶坊、酒楼也都有了挂画的风尚。吴自牧《梦粱录》载:“汴京熟食店,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留连食客。今杭城茶肆如之,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店面。”

这样的社会风尚下,即使是南渡后仓皇离居的李清照,生活中也依然少不掉各种精致的修饰。

只是,那个与自己一起欣赏挂画的人呢?

转调满庭芳

芳草池塘,绿阴庭院,晚晴寒透窗纱。玉钩金锁,管是客来唦。寂寞尊前席上,唯□□、海角天涯。能留否?酴釄落尽,犹赖有□□。

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龙骄马,流水轻车。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

这大约是李清照五十四岁时写的诗。

绍兴八年(1138年),高宗定都临安,并再次与金议和,条件屈辱之至。大臣群情激昂,纷纷上书,反对议和。

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疏极谏,写下《戊午上高宗封事》,指出宋若对金屈膝,中原决不可复,并乞斩秦桧与参政孙近、使臣王伦,以壮三军之志,“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当面直斥赵构南宋为小朝廷,真是啪啪地打皇帝脸。

此奏一出,朝中大哗,宜兴进士吴师古特地把奏书印成册子广为流传,据说金使臣花重金购买了送回金国。金主看了,大惊失色,连称“南朝有人”“中国不可轻”。

然而高宗早成惊弓之鸟,借口“梓宫未还,母后在远,陵寝宫阙久稽洒扫,兄弟宗族未得会聚,南北军民十余年间不得休息”,一心“屈己就和”。于是将胡铨除名,其余主战臣子也都遭到不同程度的贬斥。赵鼎亦因与秦桧意见不合被罢相,谪居潮州。

赵构再也听不到主战的声音,也就可以欺骗自己天下太平、万众归心了。

在这种和平假象下,李清照回忆着昔日汴京胜会,将旧日风华与今日凄凉相对比,寄托了无限哀思。

池塘边芳草青青,庭院中绿树荫荫,在这晴朗的夜晚,丝丝寒意透过窗纱,映照心事如水。

唦(shā),语气助词,相当于“吗”“啊”“吧”,表示揣度、停顿或祈使。

李清照情怀雅致,却最擅以俚言俗语透入典句中,突起波澜。“玉钩金锁,管是客来唦”是猜度之句,说今夜新月如钩,门上金锁低垂,偶有风声扣响檐马,若在从前,会猜想定是有朋友来了,同自己一起赏月吟诗,浅酌低唱。

然而如今便是有约,面对席上佳肴,也总觉少了些什么,有一种疏离感。她一生走过很多地方,明水、汴京、青州、江宁、金华、明州、临安……即便在临安住了二十年,也仍然觉得人在天涯。

这世界的热闹喧嚣仿佛对她关上了门,繁华落尽,唯剩梨花。

联想到绍兴八年(1138年)时局动荡,主战派忠臣零散的现实背景,李清照这句“能留否?酴釄落尽,犹赖有梨花”很可能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且对这梨花胜雪,遥想那烟云往昔,当年在汴京,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多少闲情:合香,熏衣,焙火,分茶,折柳,赏梅,衣香鬓影,钗钿温柔,与今日寂寞尊前冷淡席面形成鲜明对比。那繁华的京都街道,车如流水马如龙,都付与骤雨狂风。

罢了,罢了,物是人非,不敢思量,且展纸舔墨,聊作新词,来葬落花。

且说这句“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最为茶人称道,不知龙飞凤舞于多少茶馆的壁间楣上。

生香,是未经蒸制的香料;活火,则是有火焰的炭火,或木柴松枝之火。

遥想青春正好的李清照,穿着香笼熏过的精致裙裳,轻舒慢捻,洗杯烫盏,击拂分茶,真真典雅如画,样样讲究。

如今虽然落魄,风情不改,再沉沦的生活里,情趣和仪式感也一样都不能少。

她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位易安居士。幸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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