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子道:“我送喜饼时,碰上几家府里有客,也是少爷同僚,便多送了几盒,还剩了六盒,你拿不了这么许多,我一会儿叫侍女送去。”
双喜乖巧应了声,问道:“兆喜,你呢?”
兆喜眨眨眼道:“我少了一盒,其他都在。”
双喜气呼呼道:“肯定是拿去送给小桃了,不想着好好伺候少爷少夫人,就知道惦记你的小桃!”
兆喜气急败坏道:“就你叭叭会说话,那一盒刚不是给你了吗?我能拿送官爷的礼给小桃?”
双喜愣了愣,挠挠头干巴巴笑了两声。
兆喜瞬间气焰嚣张,得意极了,把双喜好一顿数落。
方德子看得直摇头,这沈大人的奴才也跟他似的,惯会捉弄人,他道:“我去后头冲把凉换身衣裳,一会儿就来。”
双喜和兆喜坐在长板凳上说了一会儿话,双喜实在饿得不行,可怜巴巴道:“我先回去了,我肚子饿。”
“你就知道吃!”
两人正闹着,熊管家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进来,瞥一眼两人,琢磨了半晌道:“怎么不见方管事和刘青?”
刘青字写得不错,性格沉稳,为人正直果敢,府邸修缮完成之后,沈容留他下来当了个小管事,如今跟着方德子做事,管些零碎银子。李画儿也愿意留下,沈容遣了她去膳房,平日打打下手也做些糕点,虽辛苦一些,但李画儿本就擅长做茶点,如今又羞于见人,躲在膳房里正合她意。按规矩,进王府做事都得签了卖身契,刘青与李画儿也不例外,沈容给了他们各自五十两,签了卖身契,又另立了契约,让他们随时能拿五十两来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如此一来,刘青与李画儿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熊管家来时刘青已经出去了一会儿,今日上午熊管家替马夫来要饲料钱,方德子不在,他不敢擅作主张拨银子,硬着头皮顶了一天,被熊管家劈头盖脸好一顿骂,等兆喜回来后,他与兆喜说了一声,悄悄出府去了西市打听饲料价格。
兆喜看着熊管家,好笑道:“我是少爷的贴身侍从,不方便出入后院,在这里歇歇罢了,你问我作甚。”
熊管家厉着眉道:“我怎么不能问?这府里头除了主子我都能问!正好,你们俩都在。”
两人仰着头看着他。
熊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两包碎银子,递给他们道:“这是婚宴的赏银,好好拿着。”
双喜捧了过来,打开一看,张大嘴道:“哇,这么多,我长这么大还没攒过这么多银子呢!这是多少啊?”
熊管家哼笑道:“少见多怪,二十两罢了,拿了银子好好办差,别躲着偷懒,回头见了方管事与刘青,叫他们来找我拿赏银。”
双喜点了点脑袋,问道:“熊管家,赏银都发完了吗?”
熊管家眼神闪了闪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双喜乐呵呵道:“一会儿少爷问起,我不会答。”
“你这么蠢,怎么让你当上一等侍从的?”熊管家叹道,“自然是都发下去了,发得本大爷胳膊腿疼了大半天。时候不早了,别碍着我休息,赶紧的,叫刘青和方管事来取银子,我可不跟他们似的,拨个银子扭扭捏捏,跟谁要扒他一层皮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