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是出去买包子的,不巧的是碰到了干爷的小孙子,李星耀同志。
她买包子的时候,人家一直在外头等着,也没进去撕吧着要请那几个包子的事,这点邱玉玲感觉还挺舒坦的。
见她出来,李星耀从包里拿出一个层层叠叠包着的东西,“祝贺你乔迁新居,听爷爷说过,你以前上学那会儿,就爱淘个旧货。
我有一次在南边老乡那儿看到了这个,觉得漂亮,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淘换上了。”
邱玉玲本来想着拒绝来着,可自己手上提溜着包子,只余一只手,推出去的动作,让人家误会了,直接把小网兜给挂在了她手腕上。
“那啥,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就要出任务了。”小伙子腿长手长的,二八大杠给他驾驭的轻轻松松,东西一挂,脚一蹬,人和车就走了。
邱玉玲既来不及推,也来不及道谢,又听他说是个碗,还得小心磕碰到。
等把包子和红烧肉递给他大哥,人送走了,才回家打开看上。
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她惊了个够呛,里头竟然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八宝粉彩碗。
不能说价值连城,但再过三五年能交易了的时候,少说也值四十个呢。
这礼收的可就有些烫手了,她小心的从系统兑换了只赝品出来,摆在多宝阁那儿,把这只收回小木屋,想着回头还给人家。
李星耀却觉得打开了新思路,没想到邱玉玲愿意收下,他当时只用了十斤粮票就换得了这个碗。
都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金,这些东西,好些老乡都不是放在桌子下头落灰,就是用来喂鸡喂鸭呢,他打算以后出任务的时候,多留心一下这些。
邱玉玲下午没有留宿,明儿礼拜一,厂里一摊子事儿呢,她打算连夜回去,省的第二日早起。
能熬夜但怕早起这毛病,就奇了怪了,像长在了她的基因里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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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副厂早!”
“早!”邱玉玲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工友,大家都对这个年轻的厂长十分喜爱,因为,自打邱副厂登基后,厂里的福利和伙食,直线飙升。
邱玉玲不止从农场每月调一头任务猪,保证每天的伙食都有肉星,而且还发动后勤部,在厂区划了一块儿地方,养猪养鸡,有专人饲弄。
每周还能有一次大口吃肉的机会,这可比喊口号有用多了。
底下的员工,谁不铆足劲儿,盼着他们枣花厂好,要是干不出成绩,影响了邱副厂,谁还能对他们这么好?
在领导眼里,邱玉玲是一个极具大局观,很无私的一个人。
在工人眼里她更好,是属于真的把工人需求想在前头的,不该花的钱不花,该花的钱也从不手软。
比如像现在,她就又在张罗建二期家属院,工会已经传达了新的申请住房要求,估计年底得有一大批工友从集体宿舍搬到单人宿舍去。
农垦局这边,从邻市的木材厂,调了一个副厂长过来,新厂长来的第一站,便是谦逊的找邱玉玲拜山头。
“邱科长,我就这样称呼您吧,您还管着咱们分局的经济呢,可要对咱们家具厂要多多照顾一些……”
他干这个行业的,对邱玉玲的本事,远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全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