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景停了脚步,看着弯着腰的温首阳,并没有弥补年少缺失的满足,却还是笑着说,“就要你每年花灯节都送温白榆的鲤鱼花灯,亲手做的。”
温首阳回想了一下鲤鱼花灯的样子,心尖发抖,却不得不笑着应好。
一楼大厅里,长离和人聊得热火朝天,余光瞥到温仪景下楼,连忙要跟过去,温仪景远远地摇头,长离便又继续了。
外面日头还有些晒,温仪景的帷帽在车里没拿下来,来茶馆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么早离开。
走在街上,温仪景拿着扇子遮了遮刺眼的光,悠悠地说,“记得二哥还送过温白榆一把青花瓷的遮阳油纸伞,那青花瓷伞面是二哥亲手画的。”
温首阳刚打开折扇举在她头顶,听到这话,脚下都一踉跄,心慌慌,咬牙主动开口,“等做完鲤鱼花灯,二哥亲自去伞铺拜师学艺,亲手给你做一把油纸伞,想要什么伞面?”
“二哥有心了,真是辛苦你。”温仪景故作不好意思。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妹妹做些喜欢的事情,二哥高兴还来不及。”温首阳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如此甚好。”温仪景点头,路过了昨日的首饰铺子,“二哥也送我两支发簪,可好?”
“好,当然好,非常好。”温首阳鼓掌点头。
“二哥不挑我刺的时候,真是英俊潇洒。”温仪景摇着团扇进了铺子,“二哥付账的样子,一定更像是天上谪仙。”
温首阳用力挤出笑容,“多谢妹妹夸赞。”
心中却连连吐槽,谁家天上谪仙沾染一手铜臭味?
“贵客,欢迎再次光临,我们铺子里的东西无论价格几等,却全都是京都城独一份。”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明艳大气的温仪景,笑着上前招呼。
温仪景悠闲看着柜台上摆着的各种材质的簪子,又看旁边时刻准备笑的温首阳,“二哥觉得哪个适合我?”
温首阳审美比温沧渊要强很多,也更会讨女子欢心,一眼就看上了一支牡丹玉簪,“这个。”
明艳大气,端庄温婉。
他不只看样式,还估算了价格,今日他怀中五十两就交代在这首饰铺子里!
“二哥眼光果然极好。”温仪景抬手让老板包起来,又道,“若是二哥为十四岁的自己也挑一支呢?”
温首阳一怔,想到了温沧渊的话,他说温仪景要了三支簪子,却只有一支符合如今她的风格和年岁……
“二哥今日银钱不多……”温首阳小心翼翼说。
温仪景挑眉,“不是说好两支吗?”
温首阳心里越发忐忑,在温仪景催促下算不得脑子太清明地选了一根适合年轻男子的发簪。
“仪景,你不会在外面偷偷养人了吧?”温首阳接过簪子,实在是忍不住凑到温仪景身边压低声音问,“虽然萧玉京不良于行,但人好歹也是闻名九州的战神,你既然不做太后养面首,嫁了萧玉京,可不能……”
“闭嘴!”温仪景目光扫过还没有其他客人的铺子,狠狠踩了温首阳一脚。
“我也是为了你好!”温首阳倒吸一口凉气,被踩的脚都不敢落地,眉头打了结。
“这区区二十两的簪子怎么配得上我二哥呢?刚才二哥选的时候也这么想的吧?”温仪景突然将簪子夺走放了回去,目光发狠地看向温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