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对此并不清楚,脑海里搜刮了个遍:“好似是他们祖辈宗室的,也姓陈,是个武将。”
“武将……”
“对,是个武将,与李将军一同打过仗,陈员外自个吹嘘的,前两天才去给李将军送过礼。”
说的是关于赵芊的事,去感激李钰宗做主的,外人其实多多少少能猜到,但赵申显然事看出赵光显想知道什么,又刚来淮都,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故意没有说明白这点,误导他想到别处去。
赵光显眯了眼,显然相信了赵申的话,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赵申又道:“我那堂妹誓死不愿意嫁给陈员外,为此消瘦了不少,趁着眼下还没被接过去,求巡抚大人做个主!”
赵芊就在堂前,听得稀里糊涂,只有这句才听清楚。
眼下谁说话都不好用,但若是巡抚开口,结果就不一样了。
赵芊立马啜泣两声,哭诉道:“我与赵婉姐姐同出赵家,李将军也不知何故这般对我,竟因为这点小事葬送了我一生。”
赵光显捻了捻胡须。
赵钱氏算是听明白了,也道:“芊芊自幼乖巧懂事,不可能得罪陈员外,定是李将军见她生的貌美,为了讨好陈员外才乱点鸳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整日以泪洗面,眼下却碰上了巡抚大人莅临寒舍,只得将这点希望寄托在您身上,想叫您开金口,饶过芊芊。”
任凭赵家人说破嘴皮子,赵光显也不见半分动容,故作为难道:“将军品阶在我之上,我如何说的动他?他架子可不小。”
赵申说道:“他就算架子再大,只要他想娶赵婉,你就是他长辈,自是有资格说他的。再者,大人还可以开金口,将芊芊塞到李将军身边,也好打探出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来。”
赵光显对前面的话并不感兴趣,倒是听到后面,眼中意味深长。
“若是李钰宗不同意呢?”
赵申:“您一片好意,他怎么好不同意呢?”
赵家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赵光显,赵钱氏连忙将赵申拉进了里屋,看了眼外头望着远处出神的赵芊,低声道:
“好端端的你将赵芊给捞出来做什么?能当陈员外的妾氏也不错了,陈家家财万贯,叫赵芊吹吹枕边风钱不就来了?之前还是你说要去指望赵婉,挽回咱们在李钰宗心里形象的,现在又搞这出。”
赵申也朝外眺望,见左右没人,才道:“赵婉性子倔的像头驴,真要短时间内改变她想法谈何容易?我们得做好多手准备。
你看,巡抚大人明显对李钰宗有些意见,又觉得他和赵婉密谋什么,藏着掖着,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推波助澜一下,他指定能把芊芊塞到李钰宗身边,一边帮着打探,一边再将生米煮成熟饭,不管能做成哪个,都吃穿不愁,也能步入仕途。
陈员外虽然家财万贯,但毕竟没法举荐入仕,还是这二人来的靠谱。再说了,人是巡抚要去的,我们再去陈员外家做做难,陈员外不但不能有意见,还得反过来安抚我们,你就说这计妙不妙?”
“妙!真是太妙了!”赵钱氏止不住拍手叫绝。
一石二鸟,还能稳住陈员外,一边再改变赵婉对他们的看法,无论日后是巡抚得势还是赵婉李钰宗得势,他们都可以跟着平步青云。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赵芊,赵钱氏脸色又有几分难看,“当初就该叫赵芊多念几年书,也不至于蠢钝如猪,但凡有你一点聪明才智在,又哪里会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赵申:“你多叮嘱教导,这次可千万别再出意外,不然下次再想找机会近李钰宗的身就难了。”
赵钱氏又立马喜笑颜开,“还是我儿聪明,我儿若是步入仕途,定是当大官的料!”
赵申被说的浮想联翩,仿佛已经看见了日后自己头戴乌纱帽威风凛凛的模样了。
上元过后龙抬头,陈员外家中定了一批烟火爆竹,赵婉亲自带人给送了去。
陈员外的夫人陈徐氏与赵婉倒是相熟,听说她来,叫人来请她进去。
赵婉手头正拿着要送给老顾客的薄礼,自是跟了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