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带着赵安去了旁处偏室等候,赵安问:“姐夫,你真心悦陈姐姐?”
他愁眉看着修筑图,断然说道:“自然不是。”
只是尽了当年的兄妹情谊,也不知淮都百姓为何如此闲言碎语,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真是洪灾如此大事都堵不住他们的嘴。
赵安知晓他繁忙,问出心里想知道的话后就没有在开口。
预计防洪堤还有三日竣工,盛京司空送来急报,淮都降水明日便能停,按照计划行事,不出半月,就能叫损害恢复如初。
想到这,他眉头松弛几分,看向赵安,想起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你想去盛京吗?”
赵安一听眼前一亮,“想去!听说盛京夜晚灯火通明,昼夜不息,处处镶金嵌玉,雕梁画栋,寸土寸金!”
夸张的李钰宗一梗,摸摸他脑袋:“如此甚好。”
赵婉沐浴完扯过衣衫,才发觉是李钰宗的,一件里衣足以遮住她大腿,虽然不合身,但山上条件艰苦,她也断不能叫人专门去给她找一身合身的衣裳来。
既然已经将要转送的东西送到了李钰宗手里,她也没必要再停留下去,撑伞前去到隔壁找到赵安。
赵安说:“姐夫刚才被叫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赵婉带着赵安去找李钰宗辞别,还未找见人,倒是听见他声音,大喊着让开。
顺着看去,李钰宗自雨中抱人而来,眼中尽是紧张担忧,她挡了路,李钰宗浑然没有瞧见她,将人呵斥到一边,把人送进了屋里。
而后跟来的李五在二人面前停顿一瞬,拱手解释:“陈姑娘下山途中滑倒摔了,如今陷入了昏迷,爷过于担忧,并非有意无视您。”
说完匆匆叫上大夫跟了去。
赵婉双腿好似浇灌了铅水,重的抬不起步子,只能看见眼前一群担忧的人匆匆掠过。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李钰宗何事对自己这般上心过?之前种种悸动,也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也亏得李钰宗没有当众说破自己可笑行径,只是用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次次拒绝。
哀莫大于心死,她这四年过的顺风顺水惯了,李钰宗就是她的劫数,眼下这劫数有了结果,也该告一段落。
“阿姐……”赵安能感觉出赵婉低垂眸子中的忧伤,浅浅的伤感从内而外透出。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相悦的人会成这样。
赵婉回神,浅笑道:“我们还是得去看看依依伤的严不严重。”
她牵着赵安来到门前,里面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她听的并不真切,门侍将她给拦住了。
“将军说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赵婉敛了眉眼,轻声询问:“依依她……那女子伤势如何?严重吗?”
门侍:“不算严重,我方才瞧了眼,就是额头磕到了,渗了血,不知会不会破相。”
赵婉得知伤势不重,也就放下心来。
方才看李钰宗那着急忙慌的模样,还以为伤势会很重,看来只是自己低估了陈依依在他心中的分量罢了。
马车刚行驶到淮都,被迫喊停,赵婉探出头去,见是有人骑马拦路。
“赵姑娘,赵大人请您去馆驿坐坐。”
赵婉:“我眼下要回店铺处理些事情,可否晚些去?”
那人沉声道:“赵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我们’。
赵婉看向左右,撑伞站着好几个馆驿灰布麻裳的随从,异口同声道:“赵姑娘请随我们走一趟。”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