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显看着眼前跪地的赵婉,早已没了以往的风光,他好似看见将李钰宗踩在脚下的模样,神情不由得意起来。
听线人说,李钰宗日夜监工让人修筑的防洪堤就快竣工,也就意味着他马上可以对李钰宗下手,再强占了他的功劳。
到时候飞黄腾达,定会调往京城,还用留在这小小地方做什么巡抚?
想到日后种种,脸上浮现出喜色,看着赵婉都和蔼了几分,抿一口茶,放下茶盏,“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说出来,我便能饶了你和你弟。”
赵婉深知眼下没有了退路,赵安还在牢狱等她前去营救,万不可有半分闪失。
“我怎知你说话算不算话?”赵婉信不过赵光显为人。
赵光显甚是不耐烦,又知若不能叫她满意,怕是难听到真话,维系着仅存的耐心问:“你想怎样?”
赵婉:“先放了林家,送赵安出城。”
只要赵光显照做,赵安势必知道她的意思,会尽可能藏起来,而后只需自己逃出淮都,带着赵安远走高飞,什么事也不再过问。
经过赵芊一事,赵婉根本不相信赵光显在得知结果后放自己生路。
帝王想得到的东西,换成别人依旧趋之若鹜,避免不了。
赵光显:“成,我答应你。”
他见赵婉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摆摆手,叫人去放人,这一过程大致用了十分钟,随从小跑过来,附在赵光显耳边低声说了句。
赵婉清晰的看见,赵光显脸色微变,第一时间看向了赵婉,她双眸清澈,浑然不知模样,叫赵光显镇定下来。
“人我已经放了,你说吧。”
赵婉:“我如何知道人是否真放了?”
赵光显的耐心被耗尽,他拍案而起,“你怕是觉得我不敢对你用刑?”
说罢,他喊:“仗打二十!”
赵婉见他分寸乱了,心中摸出了意思来,不想枉受这一顿打,她连忙道:“我说!”
赵光显喊停了众人。
赵婉压下心中恐慌,颤抖声音道:“李将军道璀璨阁的烟火独一无二,想来用料配比都与别家不同,陛下为了给太后贺寿,秘密遣派李将军前来淮都,让我制作出独一无二的烟火供太后娘娘欣赏,说是万不可被齐王的贺礼给比下去,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求巡抚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说完,眼泪好似不要钱一般往下掉。
赵光显听的人呆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有所不同,但又句句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毛病来。
他心中顿时燃起怒火,难道他今日所做这一切,为的只是这种微乎其微的小事?
还是说齐王要知道的正是如此,想借着这次太后寿宴博得她老人家高兴,得以将自己留在盛京?
他一时难辨话中真假,脸色阴沉审视赵婉,“你竟敢骗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来人,给我打!”
赵婉大喊:“李将军确实是这般与我说的,若有一句谎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光显依旧不信,他心里打定主意要将赵婉严刑拷打一番,没准她能受不住吐露出别的话来。
赵婉被推倒在案凳上,左右二人抄起竹板,朝着赵婉落下。
她深知赵光显如今拿不准主意,只有用这种办法乍她,眼下他难以求证,只要自己不松口,再拖延些时间,才能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她咬紧牙关,身体的疼痛让她意识逐渐涣散,她额头满是冷汗,攥紧了双手,指甲刺入掌心,转移了几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