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花九璃的贴身侍女饶玉便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身穿弟子服的小师弟。
“弟子范溪,见过小师姐。”来人便是花九璃从大师兄萧云飞手下,给扶雪讨来的“小师父”。
此人虽修为不高,只是金丹后期,可人品脾性却是极好,能耐着心思教没什么基础的弟子。
按辈分来说,范溪当叫花九璃一声“师姑”。
不过,花九璃觉得太难听了,强迫别人都喊她小师姐。
反正她花九璃,也不是离明的徒弟,不算乱了辈分。
“范溪,扶雪去哪了?”花九璃直入主题。
“下午的时候,有一侍女说峰下有人找他,他便跟我告了假,如今有快两个时辰了。”
花九璃眸色凌厉,扶雪在这梵山派举目无亲,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谁会寻他?
“那侍女呢?”
身侍女饶玉回道:“小姐,是修剪后花园的侍女于莺,现在人不见了。”
戒律堂的一间昏暗的牢房里,扶雪双手被绑,悬空吊在刑架上。
似乎已是强弩之末,扶雪一对白狐耳跟毛茸茸的纯白色狐尾,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脆弱的白狐耳,被鞭子抽出了深深的血痕,身后的尾巴也被鲜血染红,往下滴着血。
一人拿着鞭子狠狠地将早已鲜血淋漓的人,又抽了十几鞭子。
旁边一个人,有些忐忑地问道:“头儿,咱们这样打他真没事吗?这孩子可是那位刚收的徒弟。”
被叫头的人,回道:“这小杂种可是杀人埋尸了,要是那位真想救,能让人把他从无妄峰带走?”
说着他又抽了一鞭子,低声在另一人耳边说道:“你也收了好处了,知道谁是我们财神爷吧?”
“也对,想救的话早来救了。”
扶雪被吊着打了不知道多久,全身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此刻,那身弟子服都碎得不成样子了。
他听到两人对话后,颤了颤滴血的眼睫。
他们说的对,师尊她大概是不要他了。
她肯定也觉得自已是“杀人埋尸”,穷凶极恶之人。
他这次连“杀夫证道”的工具,都不配当了。
牢房中,那本有些迟疑的人,连连点头。
为表忠心,他拿起了旁边炭盆里烧红的烙铁,往扶雪身上按。
不料,还没等将烙铁按到扶雪身上,只听一声巨响,那人便尖叫着,一头扎进了炭火盆里。
那位被叫“头儿”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被人一掌拍在胸前,碎了金丹。
他被人像小鸡崽一样随手一扔,砸穿了牢房厚实的石墙,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没了身影。
扶雪艰难地撑开眸子,看向眼前的花九璃,还未开口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怎的,之前他明明疼得想死。
在花九璃进来的那一刻,他却觉得浑身的伤口都不疼了。
她泛着冷怒的神情,在他眼里都那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