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放手成全,看着她儿女绕膝,一生幸福。”
极光很美,却不过转瞬即逝。
身边的人逐渐散去。
贺尧青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漫天的寒意,他摊开掌心,云序的那对耳钉安安静静的躺着。
他低头,轻轻吻在上面:“也算一起看过极光了。”
回到酒店后,贺尧青收拾好东西,买了机票。
空荡荡的家里,云序的气息一点点散去。
她后来怕贺尧青困扰,回来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唯独他送出去的礼物。
贺尧青从云序耳朵上摘下的耳钉成了她最后一件留在他身边的物品。
和没有云序陪伴的很多年一样,他为自己煮了碗饺子。
看着电视上云序跳舞的回放,安静地吃完了自己的年夜饭。
此后的很多年,贺尧青每年都会去漠北看极光。
直到后来云序给他说:“尧青哥,极光真的很漂亮。”
她去看了。
和另一个人去的。
那人是她学生的哥哥,是名医生,和云序很般配,听云铮说追了她整整一年。
挺好的,终于有人陪她去看她想看的极光了。
贺尧青在云序领着那人回家的那天,特地对着镜子将自己长出的几根白发拔掉。
看着他坦然祝福的样子,云铮背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装的毫无破绽,就连云序都以为他放下了。
可只有贺尧青知道,他早已被困在了第一次去看极光的夜里。
此后经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看着她,然后日日夜夜祈祷,下辈子一定要先遇到她,对她说:“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