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文放下玻璃杯,默默看向不远处桌上的那一盘黑色炒物,面露震惊之色。他用悲悯的眼神注视宁语,嘴唇翕动,却欲言又止。
宁语也是不忍直视的将头偏向一边。
师徒两人倒是异常的默契。
珀西捂住双脸,满脸通红地丢下一句“我去收拾”离开了客厅。
宁语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
“师傅,能说明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这个。。。说来话长。”
“你呢,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是。。。说来话长。”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淡褐色茶几上的玻璃杯中水汽不断在上升,模糊扭曲着穿过其中的视线。
“两件事。”
扬文竖起两根手指,尽管他仍旧带着淡淡的坏笑,脸上仍能看出疲倦。经过特殊处理的钝化纤织物制成的作战服也不再光鲜亮丽,布满了细小的裂口。
“接连做了好几个任务,往返了几百公里,别在意。不过等下沙发你得自己洗。”
注意到了宁语打量的眼光,扬文轻轻一嘴带过。
“第一件事,为了接下来的‘幼龙杯’,我联系好了第七区克林区治安局二队队长,希望你能去她那锻炼个一个半月的。
对了,二队队长凛青,还记得吗?扎马尾那个,很凶的。她当初以为我把你抓了,她的队员还朝我开了一枪呢”
凛青,原本负责宁语被绰号‘右哥’蛇头抓捕一案,宁语跟她打过几次交道。
在自己印象里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不过我不是小孩吗,能去治安局那种地方协助工作吗?
仿佛看出了宁语的疑惑,扬文笑呵呵的解释,
“没事的。我怎么说都是七区特种署的一名副队长,有点特权正常的。”
“请不要把公权私用说的这么得意。”
“这也是‘特权’的一部分啊——【可以光明正大的炫耀私权】。况且你又不是度假,你是去锻炼,是下基层!”
“你想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干什么,用年幼的男色迷惑一些特殊的犯人吗?”
“原来这你也能做到吗?”扬文震惊。
“你听不懂反讽吗!”宁语震怒。
“听好了宁语。我了解过这次的比赛,‘大逃杀’赛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你知道这种赛制里,最危险不是埋伏的虫族,不是投放的各种实弹武器蓝能武器,是什么你知道吗。”
扬文坐直了身体,说道,“是人心。”
“这种赛制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取得最优胜,但在前期的合纵连横中又无法避免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当一个团队走到最后,也是最恐怖的时候。
曾经的并肩作战的队友会用阴谋暗算你,会背刺你。来自精神和物理的双重攻击是很难抵御的。”
“师傅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淘汰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对,你在说什么?”扬文把眼睛瞪得凸了出来,嘴巴张开,好似要捕食前的青蛙。
“我会把他们都淘汰的,一个人。”宁语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你这,你这。”扬文略微焦躁地反复抓挠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很快他放弃了,抓起面前的茶水猛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