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一轮朱红色的太阳冲破粉红色的云片,从天际慢慢地爬了上来,一片红色的光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气承着它,突地,一阵马蹄声惊碎了这轮红光,而这突如其来的马蹄踏碎了这一片的宁静却不知晓,仍然不知疲倦的履行着它的职责。
路上,两匹马驮着两个人往前飞奔着,初夏的日出如此美好,路过的旅人却无心观看,徒留这一轮无知的太阳在看着他们。
“主子,前面不远就要到天枢堂的地盘了。”后面那匹马上的人一边追赶着前面的人,一边说着,声音略带疲惫。
“加快速度。”前面的人眼下已然布满了乌青,眼眶里满是红丝,但却连停下一步来休息都不愿意。若是此时叶渐青看到这副场景怕只会惊呼,这人竟然是一丝不苟的陆之行!
两人继续无声的往前赶路。
吁。。。。。。
两人停下了继续往前的脚步,原是前面一座高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陆之行端坐在马背上,仰着头望着高处,这山高耸入云,在山脚下只能隐隐约约见到一点建筑的痕迹,山脚下无大门阻拦,无一人值守,却有一块石碑,石碑上赫然写着“天枢堂”三字。
“主子,这里就是天枢堂了?”站在陆之行身后的便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程然。
此次装病请假特意出来天枢堂查询神屋的事情,陆之行谁都没说,自然也谁都没带,就带了一个程然同他一起出来,两人还是偷偷摸摸的装扮一番再出来。
那日在宫里皇上询问他们的时候,太子的回答总让他觉得奇奇怪怪的,他突然怀疑太子是不是跟神屋有什么牵扯,再加上那天陆辞秋有来找过自己,说是这神屋跟江湖有关系,要想知道江湖上的所有事,那么便只有来这天枢堂才能知晓了,于是他特意告假乔装打扮一番出来查询。
天枢堂建立在七星山的最高处,天枢堂以机关术闻名天下,堂中能人巧匠极多,每个人拉出来都是一个天才,但是天枢堂有规矩,堂中的偃师不得将机关术用以邪魔歪道,不得将在天枢堂锻炼的机关私自拿到外面进行售卖。
人人皆知天枢堂机关术无敌,但他们却忘了一件事,那便是天枢堂除了机关术之外,他们还用各种机关为自己收集到了不少信息,他们虽不入江湖,却对江湖事了如指掌。
陆之行便是知晓这一点,才特意从京城赶到鲁地,亲自上这天枢堂了解真相。
“天枢堂建立在七星山最上面。”陆之行将仰着的头收了回来,伸手捏了捏后脖颈,这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一直在赶路,他着实是有点累得慌了。
陆之行下了马,走到石碑旁边,按照卷宗所说之道,伸手在石碑上的“天”字那敲三下,在“枢”字那敲了五下,在“堂”字那敲了一下。
“主子这是何意?”程然看到陆之行的操作颇有些好奇,这无端端的敲石碑做甚?难道这石碑有何秘密?
“这你就不懂了,要想进入这天枢堂,需得天枢堂的童子带路才行,不然光靠你我二人的脚力哪里走得上去。”陆之行收回手,退后三步站定。
程然抬头望了望那山,“以这山的高度,走上那么一两个时辰不是问题。”
“这只是你看到的而已,天枢堂中有人善用奇门遁甲,若是仅凭你自己,怕是走到明年都走不上去,只怕会在山中迷路到饿死罢了。”
陆之行话音刚落,石碑那突的裂开了一条缝,砰的一声直接变成两瓣,中间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
程然刚想探头去看,就听得里面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程然连忙站到陆之行面前,伸手挡住他的身子,以防有贼人对主子不善。
陆之行推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站着。
一个小童从石碑里滑了出来,屁股下还垫着块棉花垫子,棉花垫子两旁有个小环,可供使用者双手抓住,不至于跌落。
小童双手抓着棉花垫,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时,一个跳跃便稳稳的站在了原地,看得陆之行都不得不夸一句“下盘真稳”。
石碑在小童出来之后便自动收缩了起来,若是不注意看都不会发现这石碑中间有一条缝。
小童站稳之后蹦跳着走在陆之行面前,许是刚刚下滑时过于刺激,又或者是许久未见生人,过于兴奋的原因导致他此刻双脸通红,但小童毫不在意,见着陆之行也不行礼,脸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来者是谁?”小童的声音出于意料的老成,不似儿童般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