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挺好。”御凤澜淡淡地说道。
话音才落,轻不可微的弓弦弹响声击中了御凤澜的耳膜,薄念倾抱住她猛地一扑,躲过了从东面射来的利箭。
“真的有机关。”薄念倾护着她,小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洗水果,所以想过来看看你,眼看你一脚踏进林子,身形就消失了,这林子里是偃月阵,踏错一步,就会一直困在里面,只要触到一个机关,所有的机关都会打开。”
“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御凤澜推了他一下,他身上还是熟悉的那股清淡的草香。
“听我说完,澜儿。”薄念倾抓紧她的手腕,匆匆说道:“可能我只有这一个机会告诉你。皇上的皇位是不会给他们三个的,只是让他们互相残杀,尤其是帝夜天,他必死无疑。皇上一直在给他下慢性毒药,下药的就是他身边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同吃同住,也会中毒。今晚他会洞房,会和新王妃在一起,我来接你。”
御凤澜怔住,疑惑地问:“不给他们三个,还有谁?阿阮皇子吗?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了,我先带你走出去。”薄念倾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小心地避过脚边的机关,敏捷地在林子里穿行。
“薄念倾,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这么隐秘的事,皇帝会告诉你?”御凤澜不解地追问。
“我有眼线。”薄念倾扭头看了她一眼,诚恳地说:“澜儿,相信我,我这回拼死也会护住你的。帝位之争,向来残忍,我不想你陷在这里面。”
御凤澜扭头看,下毒的人莫不是刚看到的那个男子?她连他怎么给她掌心种上花瓣都不知道,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帝夜天下药,那也不在话下。
薄念倾的掌心很冰,像在冰块里冻久了,和她握了这么久的手,还没有暖起来的迹象。
“你生病了吗?”她忍不住问。
薄念倾扭头看她,微笑着摇头,“没有。”
御凤澜抿抿唇,又问:“宝公主的伤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薄念倾小声说道:“阿宝是个好姑娘,我不忍心伤她。”
“哼,对啊,不忍心伤她,所以可以伤我。”御凤澜记起阿宝曾经说她的话,那些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澜儿。”薄念倾的手紧了紧,急急地解释,“听我说完,阿宝可以帮我离开。”
“她这么好,你抛弃她,好吗?”御凤澜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
薄念倾神情一灰,颓然地说道:“我们不要提她好吗?我只是以为你死了。”
“对了,女子丧夫,当终生守寡,男子死妻却是件大好事,可以换新的,纳美的,更年轻的更漂亮的,更合心意的。”御凤澜嘲讽道。
“澜儿……”薄念倾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苦笑道:“反正我负了你,这心里头早就烂掉了,如今看到你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才有了知觉。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护你无恙。”
“那就先谢了。”御凤澜抽回手,小声说:“若真如你所说,我谢你八辈子祖宗,让我再活一回。若你骗我,我就诅咒你八辈子祖宗,永生永世别想翻身。”
薄念倾怔了会儿,苦笑出声,“澜儿现在好会骂人了。”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阿宝,会叫你倾哥哥。”御凤澜念着这名字,心头又是一痛,咬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