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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赟但笑不语。
皇后明白了,她道:“这事若是放在以前,你父皇绝对不会同意。你父皇那人,最是矛盾,他虽然看重你希望你继承大统,可又不希望你在朝中名声过。朝中有牵扯你之人,有牵扯你的力量他才安心。”
“如今温家倒了,萧印封睿王还要入朝,你父皇是既不希望萧印在朝堂上的威望超越你,又不希望你把他彻底压下去。就像本宫和贤妃一样,皇上总想事事在他掌控中。这桩婚事正合适,牵扯住了萧印,而你也不敢全然信任安国公府。”
说到这里皇后摇了摇头,她看向萧赟神色郑重道:“母后跟你说的务必放在心上,你行事要有度,万万不可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惹你父皇生气。”
萧赟:“母后说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皇后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忍不住严厉许多:“听话,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战你父皇的底线。你父皇也是人,耐心有限,若是君恩到头,你我母子二人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萧赟看皇后这般,连忙道:“母后放心,儿臣明白,日后绝不让母后担心。”
皇后见他放在了心上,这才靠在椅背上轻喘气。
她道:“母后累了,你回去吧,凡事多用点心。”
萧赟神色越发恭敬,他自然知道皇后这是为他好。
萧赟犹豫了下低声道:“母后,那在庄子里的人要不要……”他朝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皇后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先把人留着,日后有用。”
萧赟不知道一个胡说八道的人有什么用,在他看来,当日那人当众说贺云浅有凤凰命格后就该埋到土里。
只是既然皇后让他把人留下,他只好暂时留下这人的性命。
出了中宫,萧赟往东宫走。
走到人迹罕至的柳巷时,萧赟突然问:“明清,你说父皇对孤如何?”
明清立刻挥退后面的宫人,自己则狗腿地往前迈了半步:“以奴才看,这些年皇上对太子您就像对待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明珠。太子您想要的东西,皇上没有不给的,奴才也见过不少人,但就这份宠爱来说,寻常人家父子间也极少有这样的。”
萧赟没吭声,他自然知道皇帝疼爱他。
有时他觉得不大现实,皇帝是父,也是君,可在他这里,皇帝很多时候只是一个父亲,就连算计都算计在明面上。
萧赟有时难免惶恐,惶恐这种偏爱会到头。毕竟他那个父皇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儒雅,实际上凉薄的很,就连皇后在他面前都很小心。
可这么多年,皇帝对他还是一如既往。萧赟有时还真纳闷,皇帝到底为什么这么看重他。
想不通的事萧赟也就不再想了,左右不过是皇帝和他母亲年轻时的情义惠及了她。
而对贺云浅成为太子妃之事恼怒的是贤妃。
萧莫和萧印听到消息前去给贤妃请安时,一眼就看到了贤妃那向来漂亮的指甲断了两根,可见她有多气愤。
看到两人,贤妃长长吐了口气,她挥退下人,只觉得额头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