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少年宛如溺水的人,猛地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他的手抚上胸口位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黑暗将他笼罩,仿佛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恐惧、无助和孤独感吞噬着他的灵魂。
他无声地在黑暗里瞪大了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遥遥,怎么了?”男人闻声,疾步走到床榻边,掀开床褥躺了进去,将人搂入怀里。
他离开床榻时,这具身体还是温热的,此刻却冰冰凉,甚至在微微发抖。
裴寂止不住地心疼,他不停亲吻着宋北遥额间、脸颊,有力的胳膊将人环住,手掌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陪伴他。
宋北遥听着裴寂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个人的体温,以及耳畔的呼吸声,他紧绷的、慌张的、不知所措的情绪终于逐渐舒缓下来。
死亡的恐惧似乎在一点点击垮他的内心,无论是裴寂的死亡,还是刚刚他自己的生命垂危。
但眼下,这一刻的真实感,裴寂的存在,似乎就像一颗参天屹立的劲松一般,风雨雷电都不会摧垮。
宋北遥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依赖这个人。有这个人在,似乎就让他感到心安。
他搂住裴寂的脖子,热烈回应着对方的吻,两个人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
良久,他实在喘不过气来,裴寂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拉开一些,哑声道:“遥遥,呼吸。”
宋北遥再次吻了上去。他的大腿被戳得生疼,男人的手掌克制地在他腰间抚摸,每到腰下方又收回,搂上后背。
他在忍着,他知道裴寂也在忍着。可这次不能做,他的气运值只剩53。之前153时都被搞成那样,这次做了怕不是当真要死在床上。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是第二次重启,他不能再坐以待毙。那个人,不仅要杀裴寂,还要杀他。
“夫君,你昨日不是说过,曲岚领了人在城门外候着?”
宋北遥离开裴寂的唇,倚在他脖间轻声询问道。
裴寂搂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你刚刚唤我什么?”
“夫君啊,怎么了?”
宋北遥话音刚落,就被裴寂炙热的吻封住了唇。
这个吻狠而深,像是倾注了全部的爱恋,唇与唇之间,缠绵至极。
“遥遥……”裴寂情动到难以克制,滚烫唇舌在少年脖间、耳畔扫荡,激得宋北遥浑身酥软。
“我想要你。”男人低哑的嗓音有如最烈的春。药,“做吗?”
宋北遥身体也热得厉害,他并起两条腿,安抚性地摸了摸裴寂的发间:“今日不能完全做,但你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