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娘家不显,不但无力支撑她在宫中花用,还要她回过头来帮持。故而她把香远居的收益看的极重。虽然后来怀了龙胎,又顺利产下皇子,不但从吴贵妃那儿分来了些打理后宫的权势,孝敬的人也日益多了起来,可毕竟多了一个皇子,花销也跟着水涨船高。香远居这块儿,不说汗涝保收也差不离,因而依旧看的很紧。如今里外里加一处,损失了三四千两的银子,依惠嫔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还不知要生出多大的气来!
邱祥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吹的是初春的暖风,却觉得寒凉刺骨,仿佛依旧身在寒冬。
是夜,当姜衡乘着夜色来到瑜楚房中时,正见瑜楚开开心心地拉着几个丫头做针线。
房内这么多人,姜衡顿了顿,几个丫头倒是镇定的很,纷纷行礼叫“姑爷”,就依次退了出去。
姜衡点点头,对瑜楚道:“这几个丫头不错。”却不说哪里不错。
瑜楚暗自好笑,一本正经道:“都是你那玉佩的功劳。”
姜衡挑了挑眉,换了个话题:“你不是不喜欢女红吗,怎么做起针线来了?”说着,伸手就要拿过来看。
瑜楚却抢先一步将东西藏在了被子下面,娇嗔道:“还没有做好,不给你瞧。”
盈盈灯光下,瑜楚莹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红晕,姜衡看着,只觉得十分可口,长臂一伸,将她拉到怀里,低头啄吻起来。
半晌,瑜楚推了推姜衡,声音娇弱道:“让我起来啦,透不过气了。”
姜衡闻言,将怀抱略放松了些,依旧将瑜楚圈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上。
瑜楚觉得热,在姜衡怀里拱来拱去想出来,却被姜衡搂得更紧了些。
“别动,除非你想……”姜衡声音沙哑,在瑜楚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姜衡的音色一向是清冷的,从没有今日这般撩人,瑜楚一激灵,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不敢动,乖乖伏在姜衡身上。
姜衡轻笑一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瑜楚的头发。
瑜楚趴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热,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太过暧昧,拼命想了半日,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余掌柜今日过来,说你让她假装从扬州进红花?”
姜衡没有立即回答,稍停了停,才道:“那些人,不吃次大亏不长记性。不过做戏要全套,既然从扬州进,这十天半个月就没有红花了,芳菲苑是不是不能营业了?”声音已恢复成往日的冷静,又比往日多了些温度。
瑜楚暗暗舒了口气,答道:“不妨事的,没有红花,还可以卖粉底液,又不是所有的脂粉都要用到红花。不过,你是怎么让二皇子也掺和进来的?他居然肯帮我们?”秦开来找余掌柜卖红花时,为了让她放心,明说了这批红花的来历。
姜衡讥讽地笑了:“没有回报,如何肯帮人?他刚和李冕搭上,正迫不及待地要从蓟州挣银子。我送条财路给他,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自然就收了。”
姜衡并未同二皇子通气,只是看到他正大肆敛财,借机利用,几经转手,将红花低价卖给了周景,使人怂恿着他重开蓟州到京城的红花之路。
“那以后,若二皇子的人把持了蓟州的红花市场,京城的红花,岂不是要一路飞涨?”瑜楚有些疑虑。
姜衡将瑜楚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身上,解释道:“红花生意利润虽不少,可量太小了,刘炽那样贪心的人,以后未必看得上。这次也是因为他第一次使人从蓟州带货,门路有限,才肯带些红花回来。不过你放心,就是他以后这点小钱也不肯放过,宣府那头有我在,你要用多少红花,只管和我说就是了,我使人从宣府往京城送,不会让你受他辖制。”
瑜楚听了,大眼睛里满满全是感动,勾着姜衡的脖子,细声细气道:“谢谢你,为我费那么大工夫。”
姜衡盯着瑜楚两片柔软红润的嘴唇,绽出一抹微笑:“只要能给你出气。”说完,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