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再去打?扰陆明霁的正常生活。
陆明霁那天醉酒出现在?她楼下?,问她要不要结婚,她将这句话当做他酒后?胡言乱语。
不去深究他这番举动?的意义,逼着自己忘掉这段情节,再见面时装做无事发生。
路琼暗自寄希望于命运,期待命运将她和陆明霁再次捆绑,可她昨晚看到陆明霁和齐盛卿并肩而行的背影,突然就恍悟。
就像钱都流向不缺钱的人,爱都流向不缺爱的人,命运也只会眷顾那些命好?的人。
生父不详,亲妈早逝,唯一的外婆在?她大三那年也因病离世,她从来就不是命好?的人,如果她只一心盼望命运垂怜,她早就成为大山里的一坨垃圾了。
她路琼想要的都是靠她自己争取得到,什么时候靠过其他?
既然陆明霁一定要结婚,那为什么不能是和她结?
有?些情绪就犹如牢笼里的困兽,一旦挣扎逃出,就再也关?不回去。
所以她今天过来找他。
陆明霁回忆着那晚,他没叫过路琼名字,就还有?辩解的余地:“你也说是喝完酒,当时我没准都不认得你是谁。”
路琼起身,绕过办公桌,高跟鞋落下?的每一步都扣人心弦,她走到陆明霁那边,牵起他左手:“可我当真了,赵言钊是人证。”
陆明霁甩开她,手一扬,资料扔到桌上,惯性向前?滑撞倒一只玻璃杯,碎落在?地。
“路琼,你以为你是谁?”
“你把我当猴耍之前?问过我的意见吗?”
“现在?说结婚,因为我眼?睛你过意不去了想负责?”
积压多年怨恨爆发,他面色阴沉,侧颈青筋凸起:“我跟你卖过一句惨,我需要你同情吗?”
六年前?她想走就走,六年后?招呼不一声就回来,他陆明霁是什么廉价物品吗,被?她这么丢掉又?捡回。
“不是,不是同情。”路琼蹲下?去,展开他掌心脸颊贴上去,人趴在?他腿上:“是我想跟你结婚。”
陆明霁不想给她碰,他讨厌死?路琼,她一开始追他就没顾及过他的意愿,现在?依然,凭什么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她尖瘦的下巴戳在他掌心,潮热的呼吸拂在?他手腕,胳膊就像是被?无形丝线束缚住,无法动?弹。
“徐奶奶催你结婚,我能看出来她想撮合我们两个。”路琼劝说陆明霁,不能逼他太紧以免适得其反,于是从长辈那方面切入:“她年纪也大了,我们就别让她费心了。”
陆明霁对她是由爱生恨也好?,还是只有?厌恶不再喜欢也好?,什么都好?,她先把他身边的位置占上再徐徐图之。
路琼想通了,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做不来伟大壮举,她还喜欢就要拥有?。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先痛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