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鄙人的寿宴。”
县令起身感谢宴席上的贵客们,等人齐后,几个家仆端起礼品过来。
“陇南王家,送来一对鹿茸。”
“陇南许家,送来燕窝和七只牦牛。”
“……”
还报上数了。
“巴郡乔家,送来一幅字画,名为《羊羔饮乳》……”
裴问礼看向县令,果然,后者神情并不是高兴,而是难看。
很快,他调整神情,挤出笑容,对宴席中的一个男人,笑道:“代鄙人谢过家主。”
“嗯,家主还有句话托在下带来,养育之恩,切莫忘记。”
县令表面上笑呵呵地应下。
宾客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什么意思,谁养了谁?”
“巴郡乔家可是高门望族啊,和裕王走得极近。没想到,县令也熟识此等人物,我们可要抓紧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攀上裕王。”
县令急迫地催家仆:“下一位下一位。”
“江南非衣公子,送来……也是一幅字画,名为《蛇可吞象》。”
当画卷缓缓地展开的时候,在场的宾客们不禁发出了惊叹声。
这幅画作的笔触细腻,色彩淡雅,浓墨拿捏有度,蛇腹和象身有分明的色差,让人眼前一亮。许多人纷纷站起身来,凑近前去仔细观赏。
有的客人忍不住轻声赞叹道:“好一幅精美的画作!”
此时一个观画的宾客发出疑惑:“画名叫蛇可吞象,但这条蛇分明要噎死了!”
“对啊!蛇怎么可能吞得下象!”
“……”
如果说上一幅画让县令烦躁,那这一幅画让县令疑惑不解,此画的用意是什么。
更准确来说,此画不是给县令看的,而是在座的一位宾客。
裴问礼的视线缓缓转向那个巴郡乔家的人,后者看后,脸色一黑。
这是在嘲讽他们裕王营地的人野心太大,终会害了自已。
乔家的人怒气冲天,他急迫地扫过在座的宾客,想找出那位送画之人。
而宾客中,有一位客人毫不畏惧主动迎来目光,他身着一袭白袍,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那笑意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