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礼不自在地收回手,他还是没有习惯封长诀对他这副爱搭不的模样。
封长诀坐在桌边,拿勺子舀了一勺粥。他眼前就是那枚玉佩,裴问礼见他看着玉佩,不太舒服,走过去拿起玉佩。
“我给你放进书房。”裴问礼转身要往书房走,就听到封长诀放下勺子的声音。
“裴问礼,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裴问礼脚步一顿,拿玉佩的手不可控地发着抖。
“我……”
“你究竟要怎样才会和我断?”封长诀快被他逼疯了。
这些日子裴问礼在封家照顾他,想装成以前的美好时光,试图蒙蔽自已。
裴问礼听到这句话,心里那份不安又开始滋生。他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势:“你想都别想。”
他将玉佩放在最近的柜子上,转身走向封长诀。
瞬息间,封长诀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压,仿佛被蛇目盯着,令人窒息和紧张。他下意识起身,防备地注视着裴问礼。
他防备的姿态被裴问礼看在眼里,后者不爽道:“防我?”
封长诀退无可退,后背抵在墙上。裴问礼的视线侵略性太强,封长诀避开视线,冷着张脸,声音有些发颤:“裴问礼……”
话音未落,剩下的话就被堵住了。封长诀被把住后颈,整个人被压在墙上,挣扎不开。
他用力想推开裴问礼,却被贴得更紧,这个吻来得气势汹汹,不给封长诀任何喘息时间,他吻得很深,以至于封长诀被松开时,缓不过神来。
“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开。”裴问礼在他耳边喘着气,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颤。
裴问礼垂目盯着他的面容,那双黑眸空茫,眼角湿润。
裴问礼心想,又让他难受了。
可是,他这副破碎的模样好招人。
封长诀心寒了半截,沉默良久,见裴问礼还盯着自已,没有想让步的样子。他别过脸去,推了一把裴问礼的手臂。
“让开,我要喝粥。”
裴问礼让出一条道,注视着封长诀的冷漠的背影,喉结不由得滚了滚。
很快喝完粥,封长诀放下碗勺,视若无睹地往罗汉床上去,接着发呆。
余光瞥见裴问礼端着空碗出去,他才忍住胃里的翻腾。
难受。
视线移到那棵枯死的紫薇花树,封长诀忽的手心滚烫。
原想着守着空宅等过完年,他忽的改主意了。
过几日便去上朝。
自老道长的殡队来到余州后,当地百姓心思全放在下葬上,没人在衙门前击鼓喊冤,余州的知州也敢出门松口气了。
余州百姓自行出钱,在郊外修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陵园,从外地移植不少松柏。陵园修了白石道,百姓们纷纷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