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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异常寒冷,寒风刺骨,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视野里终于出现了封家大门的石狮子。
他忽的脚步一顿,门外只身站着一个少年,身形挺拔,穿着艾绿裘衣,撑着木伞。
封长诀的心被狠狠烫了一下,他咬了咬唇,径直走过去。
裴问礼应该等了很久,伞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听到脚步声,他偏头看向封长诀,眼圈一红。
“封长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被叫住的人停下开锁的动作,心上泛起酸意,却仍板着脸道:“裴问礼,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情意断了。”
“是因为我有婚约,还是因为你父亲下狱我没有出面?”裴问礼固执地想问出由,他分明最清楚由,偏偏骗着自已。
封长诀打开门锁,使劲推开大门,语气中也带着愤怒。
“你如今问了能挽回吗?”他铁了心地转身,盯着裴问礼湿润的眼眸,声量不自主地拔高,“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实话。若我有婚约瞒着你,转头依旧和你卿卿我我,你什么感受?”
“是,我爹救不了,我一直都知道。”封长诀说到这儿声音哽住,他强忍住酸意,接着说道,“我当时真的很难受……我不求你能真帮我做些什么,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你明白了吗?!”
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裴问礼深吸口气,他声音颤抖:“我能怎么办,我被关在那座屋子,日日夜夜都在担忧、自责,我那时候想你想得要疯了……但我就是出不去。”
“裴问礼,我们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裴问礼一怔,他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呐呐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封长诀吼出声,他喘口气,冷下语气,“我们不是同路人,何必强求呢?”
裴问礼顿时慌张,他抓住封长诀的手臂,低声恳求:“我不想你走……”
封长诀缓缓叹气,伸手扯下裴问礼的手,后者瞳孔一颤,眼睁睁地看着封长诀转身走进府。
他回到院子收拾好包袱,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木架上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
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长诀不禁心痛起来,脑海中总是会闪过他和裴问礼的种种。
“你我终非一路人。”
封长诀拿起玉佩,最后抚摸了一下光洁的玉面。
他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必要的物品和衣物。封长诀站在院子里,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这里曾经充满了温情,但现在却显得格外冷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把这个地方的气息永远留在心中。
可他终归不是京都的人。
“裴问礼。”
听到封长诀唤他,裴问礼抬起头,心中燃起一点火星,直到他看见封长诀手中的玉佩,心完全凉透。
“玉佩,将来要给你的夫人,收好。”封长诀放在他手心上,裴问礼不自主地抓紧那个玉佩,想把它嵌入血肉中。那枚玉佩冰得刺骨,狠狠刺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