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衙门外,一路上都有官员恭送林清,林清耐心地点头回礼。上了马车,隋瑛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黄铜暖手炉塞到他手里。
“齐梁甫和你是同一年的进士?”林清问。
隋瑛一边拍打林清肩头的落雪,一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看这人?”
“不熟悉。”
“当年会试时你们也无交集?”
“是下榻在同一客栈,说过几句话,但对此人我没什么特殊印象。怎么了?他惹你不舒心了?”
林清连忙摇头,“没有,倒是让我舒心得很。他很有能力,奈何时运不佳。”
“嗯,你可以多给他一些提拔,既然有能力,就要用到实处。”
林清点头,顺势朝隋瑛怀里一趟。隋瑛怀里热烘烘的,他时常想,这人怎么能做到每天都是这样暖暖和和的,好似天生就是为了拥抱自己的。
隋瑛掀开披风,干脆将人包裹进怀中。怀中的林清像个猫儿般地打了个哈欠,丝毫不见方才在衙门里的那个不怒自威的兵部尚书。
在隋府用过晚膳后,林清见隋瑛在灯光下读书,便走了过去捏他的肩。隋瑛抬头微笑,便抚住了林清的手。
“我倒是没娶妻,却有个妻了。”
林清嫣然一笑,“我本生得像女子,你把我当作妻也是好的。”
“哦?”隋瑛将人搂进怀里,“吾妻本事可大,把控整个大宁朝的兵权呢!”
“呵,这兵权要是都在我手里就好了!”
“这回东州是你的了。”隋瑛淡淡地说,林清笑容却瞬间凝固。
他从隋瑛怀里起身,踱步到案前,“怎会是我的?这天下的兵权都是圣上的。”
隋瑛神色不变,看向背对自己的林清,淡道:“你上次说,叫我收倪允瞻为学生,说什么借此机会能和锦衣卫打好关系。”
“你不是拒绝了么?”
“我可以听你的。”隋瑛放下手中书本,“前提是你告病休假一段时间。”
林清转身,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哥哥不知我在整顿军风?”
“知道,你写了折子的。”
“那你可知岐王如今在东州正是关键时刻!还有徐无眠,我……”
“岐王有我,我一直都在关注东州,徐无眠,他和你无任何关系。”
林清瞪大眼睛,随即冷笑,“我不会告假,此际正是关键时刻,我得看到岐王规整好东州,徐无眠进京受审,另外,不瞒你说,我有意要让徐无眠进入五军营!”
隋瑛蹭地起身,冷声道:“五军营?那可是禁军,你是要拔老虎的毛!”
“遇安这话我可就不懂了,徐无眠要资历有资历,要能力有能力,别说进入五军营担事,就是接管五军营也是绰绰有余!”林清转身,面对隋瑛,毫不退让,“再者,这是我兵部的事,遇安还是不要插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