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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任禁军统领已将近两年,徐无眠身着禁军统帅军服,负手立于亭下,气宇轩昂,跟从前大不相同。作为萧慎夺位的最大功臣之一,如今他深得皇帝信任。
他走向林清,给他掖了掖毛毯。
“我说叫那些下人把你抬进去睡,这外边风可大,伤寒了怎么办?这些下人倒好,一个二个都跟我打马虎眼,就是不干活。”徐无眠坐到林清身边,伸手拨弄了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见善,真是许久不见了,好些了吗?”
林清方才从梦里醒来,脑海里都还是隋瑛,他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说:“好,好些了,是我不让他们把我搬进去的,我想在这里见见阳光,你什么时候来的?”
问及此,徐无眠脸上掠过一丝阴霾,仿佛下定决心,他转头问林清:“你为何一直不见我?听说你已经复出后见过许多人,可你为何……”
徐无眠收了声,再说下去,他怕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夜钦,我一直很想念你。”林清从毯下伸出了手,“这是真话。”
“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
“自然拿你当朋友。”
“那为何不见我?”
“夜钦……你没听到朝内的那些声音吗?多少人盼着我死,我怕连累了你呀。”
徐无眠冷笑两声,话语中带上了讥讽:“说这种话,可见也没有把我当朋友。”
徐无眠站起身,垂眸冷眼看向林清,“我徐无眠对我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后悔,且都是我甘心为之,怎么,你还要跟我划清界限,给我安个好名声出来?我徐夜钦从不需要那些东西!”
“夜钦!”林清从椅上坐起,抓了徐无眠的甲胄,轻声道:“何故这样恼我,你再这样,我可是又不能好了。”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盼你好,我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徐无眠转身又坐到林清身边,“你说过,我们是挚友。你这样做,我很伤心。”
“对不起。”
林清神色歉疚,垂眉说道歉,倒是让徐无眠不自在了,他来这里是看望林清身体好些了没有,也不是来谴责他的。只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就变了味道。
徐无眠连忙说:“我不要你道歉,你,你给我泡几杯茶喝,好不好?”
林清莞尔:“我记得你说泡茶给我喝的呢。”
“恍然如昨日,却已经两年了,两年,每年的初雪,或是都会记得那一夜。”徐无眠感慨万千。
“是啊。”林清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夜,他等了一场雪,他指挥了一场政变。
“他还好么?就是,那个……我此前一直很担忧,后来也没找机会问你,就是那个隋在山……”徐无眠试探着问,他知道这是林清的心病,是他难以提及的隐疾。
可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帮到些什么。
而林清只是摇了摇头,弯起眼睛笑,“都过去了,过去的事便也不再想了。听闻广西作战连连大捷,我也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