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黎端着碗,指尖很烫,这种碗是不隔热的,滚烫的汤水刚捞出来,怎么能端得住。
颜姒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她从来不细致。
可江砚黎偏偏疯了一般惦记着她。
“真的不回头看看我了?”
江砚黎的眼神很直给,她一寸一官,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恨不得能拆析清楚。
“你又要耍赖了?”
“姒姒……”江砚黎坐着往前挪了挪,“真的不可能了吗?”
颜姒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神情漠然。
眼底也没任何能直接外透的情绪。
江砚黎真的猜不着她。
短暂的对视之后,颜姒便要走。
江砚黎急了,“老婆……”
“江砚黎。”
就这一声称呼,让颜姒恼了,“你没有真醉,是不是?”
江砚黎绷着脸,没说话。
“我不清楚你的酒量,但你很能喝,你不会醉,你也不可能会让自己醉。”
“你也不可能真的喝醉后找不着人来接你。”
“你骗我来,我来了,但也就这样了,我没给你任何还能和你和好的信息。”
颜姒很多时候说话都不会拐弯,尤其是没耐心的时候,可江砚黎坐在阴影里,端着碗,垂着头,脆弱得跟瓷器似的,她来时做足了准备,可再是铁打的心肠,也还是会软。
“喝点吧,醒醒酒,你也好睡些,要是不好喝,那就倒了吧。”
她真的要走了。
到门口换鞋,江砚黎冷静后的嗓音从后面追上来,“车钥匙在门口,你把车开走。”
“不用了,谢谢。”
“你怎么就非得这么犟……”
“砰。”
门关得很轻,可在江砚黎的心里却落得很重。
他甚至连她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忍了再忍,还是没追出去。
江砚黎一勺少的把汤给晾凉了,再一勺勺的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