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妙不由回头看去,只见风度翩翩的许三爷正满脸笑容地向她走来。
“爹,您怎么一大早从外面回来啊?”
许清妙也露了笑,亲热地迎上去,故作无知地问他。
没想到许驰坦荡地解释道:“自然是从你沈姨娘那回来了。”
在许驰心里,沈氏虽没有名分比不得官家女子,但她性子温柔体贴,给了他充足的敬畏仰慕,他自然更喜欢与她待在一处。
许清妙听罢不由皱眉,她原以为爹爹是喜新厌旧才收了香云,没想到他还挺恋旧的,多年来对沈姨娘喜爱有加。
那他前些日子为何要收了香云?
王氏从前教她们,男子好色喜新厌旧是天性,唯有利害得失才会令他们有所收敛。
许清妙不知道王氏是怎样得出这样结论的,但不妨她拿这话来与她爹比较。
“爹爹,女儿问你一事,您别怪女儿多嘴成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便打算直白的问他。
许驰笑眯眯地看着她,“妙妙随便问,爹知无不言。”
夏日的清晨,阳光不晒,风却很大,吹得树枝乱晃,父女俩带着婢女仆从走在院子里,从远处看去有说有笑。
只是当清妙立定,疑惑地问出:“爹爹为何要收香云作通房呢?”
作为女儿,她是不能过问父亲的房中事,作为侄媳妇那更是得与养父保持距离。
但清妙还是问了,实在觉得有些蹊跷,不符合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几分尴尬和不自然挂在许驰的脸上,他年近四十保养得当,这副模样活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刚入官场时被人捉弄过的样子。
几息过后,许驰便恢复了常态,心道自己做了就不怕女儿来问。
他再次坦坦荡荡地说道:“爹瞧着她酒宴后一双眼睛老盯着大郎,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到,不就是想给大郎暖床吗?我怕她真搭上了大郎给你添堵便提醒了她,没想到她顺着棍子就往上爬,扭扭捏捏地扶着我回了房。”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道:“那我看她识趣,长得又美艳,便没为难她。只是她上来就想当良妾,那是万万不行的,我知道她是贱籍入的府,自然是当通房最合适。”
许清妙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事还跟她有关系,贱籍女子本就活得艰辛,香云长得美艳有王氏看着才没被人糟蹋了,却没想到她自己甘愿给许驰当通房丫头。
许驰安慰道:“妙妙别怪爹多事,这丫头长这样要是嫁到了外头怕是不得安生,她自己也是看透了这点才会狠下心跟了我,哎,这说得好似我很不堪似的。”
许驰做作地捶了捶胸口:“妙妙别在意这事,左右跟你没关系。”
许清妙没法当作没关系,虽然她不愿意香云来抢哥哥,但听了父亲的话还是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