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知道我的。”他说的隐晦,韩烈却是能听懂的,他曾经在酒席后主动告知过韩烈自己有洁癖一事。
韩烈抬手拍了拍许恪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宽尚书好意,你自己看着办,为师不能干涉你的私事。”
转头韩烈面向宽林,抬手作别,“今日事多,本相还得去前头忙,就不耽误你们商量了。”
宽林有些傻眼,这师徒俩果真是毫不近女色?
他不信。
大步走近许恪身旁,“许参知,你也别急着拒绝嘛,回去商量商量再给我回复?”
说完,他就追着韩烈去了,留下许恪满头雾水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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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像只被人挤瘪了的蛋黄,昏黄的光线晕在许家大宅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上。
狮子一侧立着白幡,许老爷子领着一众子孙跪在大门口,朝天子方向痛哭哀吊。
全家老少皆是素服缟衣,庄重而肃穆。
许清妙穿着一身烟灰色暗纹襦裙,头上仅簪着一朵素雅绢花,俯身跪在王氏身后,一脸诚挚的哀伤。
要说她有多伤心,那倒没有,毕竟皇帝再威震四海,她也不认识,她主要还是为了配合老爷子。
老爷子在前头哭得情真意切,公爹叔伯也都提袖擦泪,婆母婶娘各个低泣,她真不好表现太差。
许家这番作态不能太久,也不能没有。
在京的官宦之家总得为皇帝驾崩做出悲痛的表态,时间长了别人觉得你做戏,不哭一哭,别人以为你对皇帝驾崩没有表态。
总之,这度得拿捏了。
一刻钟后,众人起身,收拾收拾各自回屋。
许清妙随着女眷刚要踏进内院月门,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
“少夫人,您稍等。”
她转身回望,见是许恪的贴身随从随安正跑过来,其他人听见了也看过来。
这是随安第一次自作主张,什么都还没说他背后就紧张得冒汗。
只因他侯在宫门外时,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刑部尚书要将庶女送给许参知当妾,真是好谋算。
他本不以为意当个热闹听,可等到公子露面,亲耳听到有人喊公子许参知时,他才意识到议论的主角是自家公子。
纳妾?那是不可能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