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颜桑沉默着点头。
医院的露天停车场都有消毒水味道,颜桑不想上车等,在车头站了一会儿觉得地面在旋转,又去花坛边坐下。
坐下之前想起自己身上外套的归属者,颜桑又慢吞吞的把外套脱下来,珍惜的抱在怀里。
怀里有东西后,心好像也踏实两分。
明明是他的事,到头来却要季砚沉帮他摆平。
他又给季砚沉乱了。
他只会给季砚沉添乱。
谈恋爱时,季砚沉要为了给他买奶茶店的新品而吃馒头榨菜。
他不务正业,总缠着季砚沉陪自己疯。
现在分手了,他还总给季砚沉带去麻烦。
意识到这一点后,负罪感把颜桑整个人都拉了进去。
他开始焦虑——
认识一场,他带给季砚沉的都是什么?
他爸妈把季砚沉保研的资格搅合没了,他却瞒着不敢让季砚沉知道。
他让季砚沉的母亲对着他下跪磕头,让他的父亲对着他傲慢的父母服软道歉。
季砚沉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他这么糟糕的人?
季砚沉的父母老实巴交当了一辈子农民,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儿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你爸有病,你也有病,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焦虑得开始咬手指的人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颜桑看着自己不断发抖的手,冷漠又麻木的想:
哦。
我有病。
焦虑褪|去,浓浓的厌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