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一直以来都看似乐呵呵的,打不走也骂不走,但是真正像这样鼓起勇气主动踏出一步,还是少见的。
云挽怔了一下,在镜中与他忐忑的目光交汇,带着些笑意,温声说道。
“兴许是真的吧,只是,漫漫长路,谁能说得准呢。”
胤禩原本提出这一句的时候心下就在懊恼,唯恐自已太过急功近利暴露出早就觊觎许久的心思,从而让阿挽对自已平添不喜,破坏在她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然而听她真的给出了那样的回应之后,又无端的惶恐了起来,急匆匆的就要过去表忠心。
“未来这么多年呢,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阿挽,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吗,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指使我,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端茶倒水,捏腰捶背,暖床梳妆,当夫君好,当小跟班也行,当小狗也是可以的……”
云挽:“……”
他满脸急切,看起来诚恳的很,并指天发誓,就差说出来“若有违逆,天打五雷轰”了。
……事实上他确实正要说。
“若是我没有当你身边的小狗,那就天打——”
“咳咳。”
见势不对,云挽连忙轻咳几声打断他用不完的劲头,对上他茫然无措的目光,她有些难为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蹙眉嗔怪道。
“什么狗不狗的,你都从哪里学来的?乱说一通,也未免太不庄重了些……”
说罢,将梳子从他手中拿了回来,抬了抬下巴。
“该安寝了,莫要再说这些发混的胡话。”
她素来是温婉恬静的,甚少露出这般类似于颐指气使的生动样子,可胤禩却看的出了神,甚至莫名有种想要跪坐在她腿边叫主人的冲动。
察觉到自已奇奇怪怪的思绪,他迷茫之下,一时间红了脸,也不敢反抗,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已的嘴,讷讷的应下。
“欸,好,好,我以后不敢了,我听你的……”
傻呆呆的走到床边,他才终于记起来跟自已一起来的长方形枕头,悄悄的伸手把它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需要打地铺吗?”
云挽也站起身来,坐到了床边,奇怪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大的床不够我们两个睡的吗?”
胤禩这回真的是傻眼了,耳朵里轰隆隆的一片,目光不自觉的瞟向香香软软的床榻和香香软软的心上人,干巴巴的问。
“我,我也配睡在这上面吗?我配和你拥有一张床吗……”
云挽:“……”
总觉得他脑子里像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塞满了,怎么总是说一些让人奇怪的话。
“……为什么不配?人贵自重,你何必如此轻贱自已?”
胤禩回过神,连连摆手为自已解释:“不是,阿挽,我是怕你不习惯,毕竟”
云挽默默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见他高大的身形弯着腰,蔫蔫的像是落水的小狗子,只觉得眼皮跳了跳。
虽是成婚成的突然,也与这名义上的夫君暂时没什么天崩地裂的感情,但她也并没有要为此孑然一身,亦或是守心如玉的念头,都已经做了八福晋,为何非要拿一个莫名其妙的规则来套牢自已?
新婚夫妻之间,同床共枕,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何必一再规避呢?
再说了,这种事,又不见得是她一味的吃亏,便宜夫君长得俊,身体又强健,可怜巴巴的样子甚是好看,惹起了她的心思……
她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叹了口气,索性强硬了起来。
“脱了衣服,上床。”
胤禩:“……”
快、快乐,来的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