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凶神恶煞的男子,被一群御林军用长枪紧紧指着,他们面色惨白,身体僵硬,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震慑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不敢轻易动弹。
林云,这位御林军的将领,缓缓走到这群男子的面前。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冷冷地扫视着这群男子,声音低沉而有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劫道!你们这是藐视王法,挑衅朝廷的威严!”
听到林云的训斥,其中一个男子,面容清秀,看上去像一个读书人的样子,鼓足勇气开口道:“军爷!我们确实是有苦衷的!并非真的想作恶。”
林云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苦衷?什么苦衷能让你们走上这条不归路?”
那名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叙述自已的经历:“我们原本是三水镇的百姓,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我本是一个读书人,前两年准备去东都洛阳参加科举考试,搏一个功名。但是,家中盘缠不足,我只好向当地的胡员外一家借了钱,并用我家的田产作为抵押,打算科举回来后,用收获的粮食去还款。”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只可惜我学艺不精,没能高中。回到家乡后,发现家中父母年迈,妻子也要照顾年幼的孩子,更糟糕的是,那一年适逢干旱少雨,地里庄稼欠收。我原本打算再借些钱度过难关,但胡员外却趁机抬高利息,借他的钱越滚越多。他们强行收走了我家的地,我的父母阻拦时被活活打死,妻子也被卖去了青楼。”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我失去了所有,走投无路之下,才带着年幼的孩子落草为寇。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抬头望向林云,眼中充满了恳求:“最近,蝗灾肆虐,又再遇大旱,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本想着替天行道,抢一波胡员外的粮库,谁承想就遇到了他们一家逃荒。我们只是想抢些粮食,给那些饿肚子的百姓们分一些,并没有恶意。”
听完这名男子的叙述,林云和御林军们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明白,这些男子并非真正的恶徒,而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才走上了这条路。但是,作为朝廷的军队,他们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人。
林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的遭遇确实很悲惨。”
常孝杰的目光则紧盯着那些刚才还在逃命,此刻被御林军控制住的穿着华丽的一行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他厉声喝道:“你们是真该死!看来多余就你们!”
他转身走到那位书生气的男子面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为何不早些报官?朝廷的律法明文规定,保护百姓的权益不受侵犯。”
书生气的男子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和无奈:“唉,军爷,您有所不知。我并非没有报过官,只是这胡员外家在当地势力庞大,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两次报官,都被他们的人拦截下来,还被打得遍体鳞伤。您看,这些伤疤,都是他们留下的。”
他缓缓地掀起自已的衣服,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些伤疤新旧交错,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有的还在流血,看上去十分狰狞。
常孝杰看着那些伤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愤怒地握紧拳头,大声喝道:“这些豪强恶霸,真是该死!他们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必须严惩这些恶徒,为百姓讨回公道!”
常孝杰的愤怒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源于他对正义的坚守和对百姓疾苦的深切同情。他立即下令,将那些穿着华丽、嚣张跋扈的豪强恶霸,以及那些被迫走上歧途的落草为寇的百姓,一并押往睢阳府。
在押解的路上,常孝杰不停地思考着如何为这些受害的百姓讨回公道。他知道,仅仅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得到朝廷的支持,才能真正铲除这些官商勾结的腐败现象。
到了睢阳府,常孝杰立即向萧纲奏明了事情的经过。
他详细地描述了这些豪强恶霸如何欺压百姓、如何勾结官府、如何使得百姓走投无路而落草为寇,还有这一路上的流民,一路上的灾情也一并呈给了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