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突然涌起一阵心酸,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好赌的老爸以及酗酒的老妈从来都不知节省,家里唯一的一点点钱,也会被他们用各种方法花得一分不剩。
那时的自己,也曾向往过自己的妈妈,可以像别的孩子的妈妈,给她去商场买一件漂亮的裙子,或是在她的旧球鞋已经磨出洞洞时,爸爸能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双白球鞋。
如此卑微的奢望,在穷困潦倒面前也只能成为一种向往。
“小弟弟,姐姐送你一串糖葫芦吃好不好?”
买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笑咪咪的跑到小男娃和少妇的对面,小家伙见到亮晶晶的糖葫芦,眼底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茫。
他急忙看向自己的娘,乖巧懂事的等待着母亲的首肯,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
“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少妇面孔一红,更难堪的是,自己身为儿子的娘,居然连一只糖葫芦也买不起。
钱多多摇头笑了笑,“没关系啦,其实我也很喜欢吃糖葫芦,只不过刚刚吃太多东西胃里好饱,所以就拜托这位可爱的小弟弟替我吃掉喽……”
正准备将手中的糖葫芦交给小家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她一脸不明所以,循着吵声望过去,定睛一看,一个绒衣少女,正骑着一匹黑马,挥着长鞭,向此处疾奔。
周围做生意的小贩和来往的路人皆被吓得四处逃窜,那少女长发飘扬,手执长鞭,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一行人骑着快马,浩浩荡荡的就奔着这边奔来。
男孩和少妇被这场面吓得面色惨白,眼看着那队嚣张的人马就要踩伤人群,此时此刻,已容不得旁人多想,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钱多多将手中的“战力品”一股恼的向半空中丢去。
马儿受惊,仰天长啸,为首的那匹黑马前蹄高抬,直接将马背上的女子甩落下马,身后一众队伍,也随之停了下来,现场处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趁此机会,钱多多将小男孩和少妇扯到安全地带,一众受惊了的百姓无不为刚刚那一幕吓得胆颤心惊。
“是哪个大胆的混蛋敢阻了本公主的路?”
一声娇喝,刚刚那个被甩落下马的少女气势汹汹的瞪圆了一双美眸一一扫向众人,当她的目光停在钱多多的脸上时,眸底多了一份戾气。
如果忽掉到她脸上的骄纵和凶狠,这个自称自己是公主的姑娘,倒是个极标志的人儿。
双眸炯炯,皮肤细滑,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只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却与夜熙国百姓不同,头上梳着很多细碎的小辫子,脚踏一双黑色长靴,身着艳色,肩披红袍,倒有些少数民族的味道。
“是你这个大胆的贱人刚刚拦住本公主的路?”
一开口,便充满敌意,目光阴狠,捏着长鞭的右手,还发出咯咯的捏拳声。
钱多多没想到对方居然出口成“脏”,心底也不由得染了几分怒气,“这位姑娘,若不是我刚刚拦住你的去路,你的马很有可能会将这周围百姓踩伤,若是不小心闹出人命,后果可就不妙了。”
对方突然冷哼一声,目光不屑的扫视了众百姓一眼,“一群下贱的民众,别说是踩伤,就算是踩死又如何?难道他们的命还比本公主更值钱?”
这番话总算激起钱多多的怒气,眼前这少女美则美矣,却如此无礼骄纵,难道古代贵族子弟,就因为自己生在权贵家庭中,就无视于他人的生命,如此轻贱别人?
她哼哼一笑,露出几分讽味,“这位自称自己是公主的小姐,敢问一下,你父亲是不是一个吝啬鬼,扣门儿得连个教书先生都请不起?”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显然被她的问题问傻了。
“如果府上请得起教书先生,怎么会教出如此脑残的学生?噢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脑残是什么意思,这个我给你稍做一下解释,脑残就是做事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脑袋残疾,完全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通常这种人基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医学上建议,一旦患上脑残的病人,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个水深的地方跳下去直接了断自己的生命,免得继续活下去为害世人。”
“哈哈哈……”周围传来百姓的笑声,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在一旁叫好,显然这嚣张的、自称自己是公主的女人,其行为已经引起了民愤。
总算听明白的公主被她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个大胆的贱人,居然敢如此折辱本公主,看本公主今天怎么教训你……”
长鞭一甩,天际划过一道耀眼夺目的鞭花,嗖的一鞭,伴随着恐怖的哨声,直直的向钱多多娇嫩的脸上抽过。
众人一惊,有人大喊小心,钱多多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残暴,那条黑色长鞭甩向自己的瞬间,她只觉腰际一紧,一切仿佛只发生在千钧一发之时。
她整个人被揽至一具温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突至,有力的手臂紧紧揽在她的腰际,再一抬头,就见那只飞甩过来的鞭头,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微一用力,那长鞭便轻易反握住他的手中。
公主一惊,怔怔看着这个勇敢接下她长鞭的男子,一身玄色锦袍,袍上绣着代表着无限尊贵的五爪飞龙,足踏黑色官靴,腰间挂着一块鸡血玉石。
此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如冠玉,俊美异常,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冷冷睨着自己,形状美好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咧气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生畏惧,想膜拜于他的脚下。
她可以不晓得这俊美男子究竟是何人,但京城百姓在见到此人时,却个个大惊失色,纷纷跪倒于地,高呼六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