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依旧背对着他,道:“想必将军很疑惑我为何会出现在牢狱外,是陛下派我来的。”
陆淮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陛下?”
李晟又搞什么幺蛾子?
苏公公继续开口:“在将军硬闯皇宫时,陛下便派我来了。”
“陛下知道我会回来?”陆淮向前走了一步:“还是陛下要治我的罪?”
“两者皆不是。”苏公公垂眸迈步走下台阶,道:“将军请跟老奴来,陛下有请。”
陆淮如今一肚子问题亟待得到回答,便跟了上去。
寒风冷得刺骨,眨眼间便到了养心殿。
陆淮合地怀疑李晟是不是搬到了养心殿居住,无论是白日还是黑夜,李晟仿佛就在朝堂与养心殿之间徘徊,后宫都未曾去过。
“将军,陛下在殿内等将军。”
“好,多谢苏公公。”陆淮被寒风刺得睁不开眼,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走了进去。
一阵熏香夹杂着暖气迎面袭来,呛得陆淮侧身关殿门时抵住口鼻适应了一会儿,躬身行礼:“臣陆淮参见陛下。”
李晟咳了两下,道:“起来吧。”
“谢陛下。”陆淮直起身来,故意活动了两下手脚,好让李晟知道自己“起身了”。
话落,李晟便没有再开口,陆淮也没有了往昔的那份敬畏,仔细打量着四周,他离开仅仅几月时日,养心殿便大变了样。
第67章
殿内,诸多宝贵饰品以及李晟最钟爱的那盏沈皇后亲手所制的琉璃花盏,皆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李晟燃了何种熏香,整个宫殿环绕着浓浓的烟雾。
倘若不是这香气熏鼻,陆淮还真会以为李晟即将练成神功,飞升成仙。
“陛下命臣前来,所为何事?”陆淮语气冰冷地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面对的乃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李晟张了张嘴,刚吐出一个“朕”字,剧烈的咳声便霸占了他的咽喉,接连咳了好几声,方才停歇。
“臣私自回京,硬闯牢狱,劫走……卓大人,三道罪名,臣先行请罪。”陆淮双膝跪地,补上了方才缺失的跪地拜见之礼。
李晟饮了口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咽喉,道:“朕并不是要说此事,你先起来。”
皇命难违,陆淮跪地未及片刻,便又起了身。既然李晟不说,那就别怪他问了:“陛下,臣想知道……知安的身世,他究竟是何人?”
李晟没想到陆淮会问得如此直白,愣了片刻,道:“你为何要知道这些?”
李晟的声音较轻,陆淮只得穿过重重烟雾,靠近了些:“臣与卓大人是陛下赐婚,文武百官做了见证,百姓喊了祝福,名震四海,臣作为卓大人的亲人,应了解枕边人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