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兄弟,你是不是在京城待傻了,回北疆就带这么些衣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陆淮斜靠在石桌旁,远远地望着正朝这边赶来的莫忱。他微微眯起眸子,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莫忱本人,而是他背上那显得有些单薄的包袱。
直到莫忱走近,陆淮这才直起身,走到莫忱的侧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包袱,说道:“冻不死你才怪。”
“将军,恕我直言,我看真正傻的人是您吧?”
莫忱学着陆淮的样子往石桌上靠去,可刚一接触又迅速弹了回来,捂着方才触碰到石桌的手,嘴里嘟囔着:
“这天寒地冻的,靠在这上面可比少穿几件衣物还要冷上几分,要是让卓大人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呢。”
他故意将最后两句拖得老长,在陆淮无语的目光中。
“喜提”一记重重的拍打。
陆淮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了两声,抬起手掌用力拍在莫忱的肩膀上。虽说不痛不痒,但在莫忱心里,自己的胳膊似乎已经废了。
“莫忱。”陆淮喊了他一声,不再与他开玩笑,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此次去北疆,你留在京城。”
话落,莫忱顿时一愣,就连陆淮何时拿开的手都没察觉到,问道:“这是为何?”
陆淮缓缓说道:“昨日的书信你也看过,只需一击,北疆便可收复,夏军就再也无法踏进北疆半步,但在京城里。
“战争”还未结束。”
莫忱当然明白“战争”代表的什么,又问道:“那我要如何做?”
话落,陆淮朝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道:“卓祁的伤尚未痊愈,如今对他不利的人和事数不胜数,他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唯一的狼七也还未归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帮我看着他。”
“保护好他。”
……
话落,卓祁沉默良久,回了句“知道了”,莫忱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也没在多说,将案几上的茶水收了起来,起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你将你的左右臂留了下来,是为我好,可你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
十月二十日,陆淮一路上彻夜不眠的顺利回到北疆,直奔梁州旁的信州。
据路上的百姓所言,自万俟风被俘,夏军似是失了主心骨般溃不成军,整个训练有素的军队涣散成了一盘散沙,就连陆淮离开北疆这么绝佳的时机也提不上兴趣。
这种状态极大了鼓舞了陆家军的心态,一举破军,将夏军再次感到了两国交界处僵持着,直至如今。
“站住。”信州军营的两位看门的陆家军起身拦住了这位不速之客,问道:“你是谁?找谁?为何要找?找了要留下名字做个行迹。”
一连串了问题把陆淮问懵了,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些问法还是他当做玩笑闲聊时教给陆家军的,没想到被那个将领记在了心上,实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