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如擂鼓一声声传到姜明月耳朵中。
她脑海紧绷的一根弦,像是突然被拨动,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让她无法沉下心思考,身体却先一步拽紧了陆令臣的衣摆。
陆令臣慢慢低下头,磕在她肩头,两人便静静地在房中相拥着。
“杜医生。”程雪梅看到小两口这副模样,嘴角含笑,和医生一齐离开病房,仍旧有些担心,“阿臣他现在真的不要紧吗?”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颅内有淤血这种情况,即使是身为医生我们也不好说,通过刚才和陆先生沟通,我们发现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您是谁,对于陆氏的业务也了然于胸。”
“他只忘记了他太太一个人。”
程雪梅看着主治医生的表情,不禁有些紧张,“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三少夫人可能是对陆先生非常重要的人,出院以后也要多注意,不要再刺激陆先生,尽量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程雪梅低头,若有所思地回到病房,姜明月已经离开了,而陆令臣则搬出了一台周清遗留在病房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公务。
他听到动静,抬起眼皮,见是她,又垂下眼眸,丝毫和她单独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阿臣,妈咪知道之前对你关心不够,你不愿意原谅妈咪也是正常的。”即使不再年轻,可程雪梅端庄地坐下时,仍旧能看出年轻时陆夫人的影子。
陆令臣期盼了一整个童年的温柔目光,终于在他长大后,落在了他身上,程雪梅嘴角露出一抹忧伤的笑,“阿臣,那天醒来看到你,是我情绪失控了,这些年我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满世界跑却忘了你也需要妈咪的关心……”
“我已经不需要了。”
陆令臣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程雪梅的话,他不耐烦地看着程雪梅,冷漠地像是陌生人一样,“如果话说完了,您可以出去了。”
程雪梅怔了怔,起身站在门边又回望了专注于工作的儿子一眼,说完了压在心头的那句:“对不起,阿臣。”
在砰得一声关门声后,陆令臣烦躁地推开了电脑。
他脑海里蓦地蹦出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程雪梅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他也不再需要她了。
隔着厚厚的一堵墙,姜明月并不知道陆令臣的病房里发生了什么,看到她回来,郑琳琳立刻上前搀扶她,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我没有这么娇气。”姜明月哭笑不得地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琳琳姐,没必要把我当一个瓷娃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郑琳琳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粥,“躺了几天,你没有吃东西,先喝点粥垫垫,可不是我不给你吃好的,医生也说了你要清淡饮食。”
直到散发着米香的小米粥下肚,姜明月终于觉得身上注入了力量,她转而想起陆令臣,他醒来以后似乎也没有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