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一家人吃了梅干菜包子就开始收拾,除了卖的红枣冻梨外另装上了许多柴火。
这天寒地冻愈发的冷,柴火也由三文钱涨到了五文。
山里的人家最是不缺柴火,光是秋天攒下来的麦杆子,棒子杆子就得烧上一个多月。家里的柴火垛占满整个仓房,自家人烧不来就去卖,好歹算个进项。
驴车慢慢的被装满,留下前面两个位置,小两口并排坐上去后梅阿娘又拿了个旧被子给他们盖在腿上。这年轻时不注意,老了可就有得受了,风湿老寒腿,是什么病那都得找上来。
家里的驴很是听话,用不着拿鞭子就会自己往前走。梅时淮一只手拿着缰绳控制方向,另一只手压着被子。
河头村地势高,要出村就得往下走,一路上寒风卷着地上的雪扑面而来,免不得要压好被子不让风吹进来。
从河头村到镇上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还没到晌午,两个人决定先去卖东西。
赶着驴车先到酒楼后门去,梅时淮招呼打杂的叫管事来。
“秦掌柜,你看看,要点啥。”梅时淮带着秦掌柜广告牌车上拉的东西。
醉仙楼是老主顾,要的也多,先让他们挑,剩下的再拿到大集上去便宜卖,倒是不愁卖不出去。
秦掌柜要了全部的柴火,六大捆子共三十文。冻梨子是紧俏货,三文一个,秦掌柜挑了五十个大的。医馆要红枣要的多,一般是三文半一斤,酒楼里要的少,也都挑一些好的,卖四文。但是明天就是腊八节了,飞鹤镇做腊八粥要放红枣,秦掌柜也要的多,梅时淮便按三文半卖给他,卖了十斤出去。
这些东西一共是二百一十五文,也不少了。秦朗月却说:“家中冻梨子卖没了,这是最后的都拉来了,掌柜要是年前两三天休息,这些冻梨是不够的。”
秦掌柜想了想,这倒也是,往些年都是二十七八才关店,每次这冻梨都不够,而且那些有钱的人都嘴挑,吃惯了梅家的冻梨再尝其他的就不觉得有味了。
这样,秦掌柜又把大的挑走了,又得三百文。
接下来就是往药店走,同样是三文半一斤的干枣,医馆都收了,得了九十八文。
东西卖出去了,人也高兴。梅时淮把驴车栓到专门管牲畜的驴棚里,交了摊子费后秦朗月便让他自己卖剩下的冻梨,自己背了个筐子去买盐糖豆子。
盐糖要去专门的店里,豆子大集上就有卖的。秦朗月决定回来时卖豆子,现在直接去买盐糖。
铺子里人不少,但是伙计也多,当下就有个小哥儿来问要什么。
大徐当今皇后就是哥儿,因此小哥儿的地位也不再那么尴尬,在铺子跑个堂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大家都习以为常。
当今皇后才华横溢,盐糖提纯就是他提出的法子,小哥儿们一进这盐糖铺子都与荣有焉,秦朗月也不例外。问了今天的价钱后便要了五斤细盐,三斤粗盐,三斤糖。
细盐二十文一斤,粗盐十二文,糖的话秦朗月买的是粉糖,就是从甜菜里提取出来的,做不到太纯净,颜色是粉的,也便宜,十五文一斤。
这些一共花了一百八十一文,官埔里不好讲价,一百八十一如实送到了小哥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