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艰难的举起手摆动着,摆动的过程中伴随着肢体用力发出不均匀的喘息声。“哪里都去不了了。等死。”
离苳没说话,老人放下手,看着远方。
“失去了一切?”老人问。
离苳不情愿的点点头,儿子的死让他又感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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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我是暗卫,做了很多年,当上了领头人。看着身边的兄弟,他们的脑袋前一天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跟我说笑话呢,下一秒就挂在树上,用绳子扎着,像秋千一样荡来荡去。”老人嘶哑虚弱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曾无数次想过自己的脑袋也会挂在树上,每次都被自己吓醒。小心让我活到了现在,而现在,有什么也跟我无关了。我命不久矣,还能看到兰格池变迁至此,只觉得有趣。”
“难不成还想去做暗卫?”离苳好笑地问。听到别人说巫族灭亡有趣,如果对面是个年轻人,离苳早就让他身体分离了。面前的老人,暗卫让他奉献了所有给巫族。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那早已不是我该想的事,那是你要去想的事。想要什么,就去改变。”老人低头垂手,不一会儿传来鼾声。
离苳起身朝自己屋子方向走去。一边想着老人的话,一边毫无知觉地将必须的药物装箱带上,骑着自己的马朝白山峡去。他头也没回,就像老人说的这样:这里已与我无关!
白山峡内的人都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中,作为对胜利的尊重,处理叛徒的方式是温和的,滨南被关进地牢。赤颜在外面陪着将士们喝酒说话,一个士兵上前说了什么话,他举起酒杯,对着远处,倒了一杯酒在地上。
“本来就没多少酒了,王上,可不能糟蹋。”
“慌什么,鱼族有酿酒的小作坊,到时候再送一车来。”
赤颜像是没听到士兵们的话,转身独自一人去了地牢。那里躺着守武的尸体,还有墙上的字
“你赢了。”
这三个字是用血写的,赤颜看看墙上的字,又看看守武的尸体,说不出话。
远处的声音传过来,“好手段啊,赤颜!”滨南的喊声过来,仇蓝出现在地牢门口,也听到了。仇蓝快步朝里走试图制止滨南。
赤颜并未回答滨南的叫嚣,这个人是需要好好教训还是培养,只在一念之间。
“王上,滨南心里有恨,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让他好起来。”仇蓝紧张地盯着赤颜说。
赤颜有气无力的转身离开,这就是默认。
赤颜坐在房间的座椅上,一点儿火光勉强可以照到他的脸。他呆呆地看着火炉里的火,听着外面嘈杂的笑声和狂叫。
木门被一脚推开,祁阳抱着一壶酒歪歪扭扭地站在赤颜面前。
“躲在这里干嘛?哪里都找不到你,喝了!”祁阳递出酒壶。
“你醉了,去休息吧。”赤颜接过酒壶,不耐烦的顺手放在地上。
祁阳就势坐在地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没有酒,忘不掉的。地牢里的字,我已经叫人重新刷了,守武的尸体也已经处理好了。”祁阳拉拉赤颜的胳膊,起身示意再去外面喝酒,“别为了这么点小事不开心,走吧。”
“小事?”赤颜猛地甩开祁阳的手,由悲转怒。“你说这是小事?”
“不是吗!明天我们就要登上废都,羽镜、无杀还需要我们花心思。外面有很多人,不知道活不活得过明天。你不仅不去鼓励他们,竟然还在这里感伤一个早就失去的敌人。真不知道你是软弱还是慈悲!”祁阳虽红着脸,也被自己一番话刺醒。他还嫌自己不够醉,猛地拿起地上的酒壶,一口饮尽。或许从未表现,他对于守武的死也并非毫无感觉。他也愤怒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换一种角度,活下去,是多少人想要做而不能做到的事。那把匕首……
生命何其柔弱,也实在珍贵。
他拎着酒壶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士兵均已整顿齐整,等着赤颜一声命令,就能向废都进发。赤颜身穿盔甲,抽出冰剑,一阵凌冽的蓝光像一把巨剑劈开了天地,照亮半边天。士兵们跨步前进。
赤颜正准备上马,石桑从外面急急忙忙的出来
“王上~”石桑拉住赤颜马匹的缰绳,“离苳来了。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赤颜看着惊恐的石桑,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是另一个来投靠的士师,好好招待就行。”赤颜不在意的说。
“他说,他知道了长古树、幽冥湖、蓝幻花的用处了,能有办法让世间所有人恢复平等。”石桑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他说,可以让所有人都变成普通人,消除族群的差异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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