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太过亲近,李泽修说话时的温热吐息让李浔芜略感不适,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些,低声道:
“陛下所言甚是,臣妹谨记在心。”
李泽修唇角的笑意更浓,他又将手移到女子的腰际,凑到李浔芜的耳边道:
“芜儿,朕怎么觉得……你愈加清瘦了呢。朕听说,你前些日子病倒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浔芜大婚时,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里不知怎么被人动了手脚,掺入了桃子汁。
她自幼莫说是吃桃子了,就连碰一碰桃子,身上都要长癣,还有一些特定的鱼虾,若是误食了,定也要起癣发肿。
若是喉咙肿得厉害,喘不过来气,或是医救的不及时,更是有当场丧命的风险。
于是,端贞公主在新婚夜病倒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出来,整个京城恨不得都知道了她洞房花烛夜未与驸马圆房的事情。
李浔芜三日后进宫谢恩的时候,李浔芷和李浔荔两个姐妹,还特意在先帝和太后的面前好好奚落了她一番。
这些李泽修应当都不知情,他那时正被安王设计去西南赈灾,远在千里之外。
李浔芜有苦难言,只微蹙着眉道:
“劳陛下挂心,臣妹不过是误食了些东西,使得身上起了些癣罢了……”
何止。
那时她一盏合卺酒入喉,登时便浑身发热,喉头肿胀,几近窒息。
陆卿时抱着她慌得不行,一介端方君子差点被急出眼泪来,一遍又一遍得唤她小字,轻拍她的胸背,那副情形,真是恨不能替她受这罪才罢。
公主府乱成了一团,外面宴席未散,府医赶过来还需要费些时辰,幸而贴身李浔芜的嬷嬷张氏常年随身备着解症的丸药,这才救了李浔芜的性命。
此后陆卿时便下令,与桃相关的事物都再不许踏入公主府的门,就连院里几颗桃树也被他命人移走,另栽上了西府海棠。
李浔芜一想到此处,心头不禁酸涩起来,她抬起一双秋水明眸,看着似笑非笑的李泽修,小心道:
“皇兄,臣妹今日进宫……是想为驸马陈情…驸马性情纯直,断然不会…”
她话未说完,却被修长一指抵住了软柔唇瓣。
李泽修敛了笑意,定定地看着她,李浔芜被烛光照耀的侧脸带了点红光,另一边则显得更加苍白。
呵,久未独处,他思念了她那么久,方一见面,他实在是不愿听她提另一个男子的名姓。
哪怕那男子才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芜儿,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你素来脾胃不好,定要好好按时用膳才是。”
帝王看似家常闲聊关心的话语,却也不容置喙,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度。
李浔芜最懂他的脾性,岔开话题,便是不想再从此事纠缠了。
若是再求下去,触怒天威,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便依言附和道:
“皇兄所言甚是,如今皇兄日理万机,事务缠身,也更应好好保养自身才是。”
听她关心自已,李泽修这才神色稍霁,他伸手替女子理了理鬓发,捋着她发间那根垂落的长流苏笑道:
“芜儿既这么说,那今日不如就留在宫中陪朕用晚膳,你我也应当好好叙旧才是。”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