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必要告诉他们。”曾老大说,“这里是北山县,他只要出手,没有人会容得下他,也要麻烦你给我盯着。”
“这不用你说。”曾老三说,“他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活成今天这幅恶心样,自从他腿脚受伤,家里谁不让着他,结果呢,让着让着让出事来了,养出这么个东西,早知道有这一天,他还不如死在外面。”
曾大树明白,老三心里恨毒了老二,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女子对待爹娘尚且如此,何况是对早就成家的兄弟。
要求别人把好处拱手相让,还要别人求着你接受好处,哪里有这样的人?但凡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且一定以自身的体悟为先。
连曾大树都清楚,老三向来是家里最有脑子,最看不惯老二两口子的人,觉得他们明明最享福,却要摆出一副吃了亏的面孔,叫人恶心的很。
现在要按着老三的头硬叫他吃亏,老三心里万般不愿意。
“你实在烦他,干脆分家。”曾老大说,“趁着现在房子还没建,跟平北村长打声招呼,建成两家,或者干脆离他们远点。”
“对,有道理,听着娘的牵着那个拉着这个,谁都不会好过,既然她就是舍不得,那就随她吧,分家之后她愿意跟着我,我就好好养她,她非要给老二做牛做马,我也随她。每个月供她口粮,随她怎么用。”
九月末,新街的地基才刚刚挖好,凉州这片就开始下大雪。
雪大到根本无法动工,左大头就只能暂停新街的建设,让大家回去等候消息,等什么时候可以出工了,再通知大家。
左大头带着一众衙役,冒着大雪将所有工具材料收拾妥当,才回的衙门。
刚进去,就碰见孟长青一个人站在公堂门口,抬头看着落下来的雪。
“大人。”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新街那边收拾好了,想再开工,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孟长青点头,“辛苦你盯着。”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完这话,左大头也随着孟长青的动作,一起抬头看向外面落下来的雪。
仔细看就发现雪花随风而动,飘飘荡荡,难怪文人对雪多有赞叹,也难怪大人看的这么入神。
“我们认识多久了?”孟长青突然出声。
左大头回道:“我等追随大人快两年了。”
孟长青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撑起墙边的伞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左大头,左右看了一圈,不明白大人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哎大头,怎么在这里站着。”
“校尉。”左大头问经过的杨正,“今天有谁来过吗?大人怎么了?”
恰好杨正今天没出去过,听完杨正的话,纳闷反问:“没有谁来,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左大头把刚才的事一说,摊手问:“你说大人奇怪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读书人都这样,叫什么伤春悲秋。”杨正将人推出公堂,“走吧,今天厨房炖了羊肉,咱们趁早去省的排队。”
“今年这么早就杀羊?”左大头赞叹,“大人对咱越来越大方了。”
杨正笑道:“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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