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间。”周其律应声回头,看见光溜溜的两条腿,直皱眉,“去穿条厚点的睡裤。”
除了两间卧室,客厅没装空调。光着腿四处晃确实冷,何况他刚从毛毯堆儿里爬出来。
周其律命令式的语气唬得陶汀然愣了几秒,“我没有。”
还没买。
哪知道这破天气降起温来跟疯了一样。
陶汀然不是会做饭的人,冰箱里除了青菜鸡蛋就是各种咸菜和速食品。周其律扫了眼手表,离兼职还有一个半小时。
“去换衣服,”他关上冰箱门,说,“我们出去吃。”
中心广场那边有条小吃街,晚上各种炸鸡柳、烤肉串和烧烤摊,附近有许多卖衣服的门店,也有些没有门市,就这么出来摆摊卖的。
比店里实惠不少。
一碗酸辣粉只酸不辣,陶汀然脸都臭了,但他又不能和老板闹,毕竟是周其律特意说不放辣。
“等我一下。”吃完饭,两人往回走时,周其律忽地往街边看了眼。
道路两旁被各种小摊车占据,流通的路很窄,来来往往人多,陶汀然往旁边站站。
没过一会儿,周其律拿着一串糯米夹心糖葫芦回来。
“吃吗?”周其律递给他。
自行车停在街口,他俩消食似的溜达过去,陶汀然离挺远的时候就看见老头扛着的糖葫芦,花样繁多。
没想到周其律和他看中同一个。
“谢谢。”陶汀然接过,心情由阴转晴。
回想只酸不辣的酸辣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街边门店门口挂着红黄气球,四开纸上写着大促销活动。暖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周其律眼尾轻轻一扫,神色也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暖。
“不客气。”周其律说。
外面挂着两排特价处的衣服,九十九买一赠一。
周其律驻足,从里拿出一件加绒的灰白色连帽卫衣。
很朴素,只有左胸口有个深红色的“闹”字。他拿着往陶汀然身上比了下,转身正好碰上对方举着糖葫芦鲁莽地撞到嘴边。
不止一次,他有时觉得陶汀然投喂东西的时候像个莽夫。
“你吃一个。”陶汀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