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氏忍俊不禁,谢知微也忍不住失笑,“给你治病我能有什么好处?”
对方一本正经,“你那些家人看着就不是个靠谱的,到时候我分了宅子和地,给你留一半。”
这可真的诱惑到谢知微了,“说到做到,杨婶婶作证。”
三日前谢知微被谢母赶出房间,正赶上下暴雨,是杨氏看不过眼,将谢知微带到了他们一家暂时寄身的观音庙里。
谢知微醒来的时候就在杨氏的观音庙里,所以杨氏才敢来找谢知微求助,谢知微也愿意无偿救她儿子。
这会儿听到谢知微的话,杨氏亦认真点头,“我可以为谢姑娘作证。”
那青年目不斜视道:“我叫秦烈,所有难民中姓秦的只有我一人,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知微转身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摆弄起来,秦烈皱起了眉头,“为何我的药瓶这么大?”
“阿佑是孩子,你是大人,你们的饭量都不一样,何况是药量?”
谢知微嫌弃地挂起吊瓶,抓住秦烈的手大力地拍了拍,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针扎了上去。
神奇的是他只感受到了药液入体的冰凉,却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
一瞬间心里那点隐隐的不安也消失了。
“我这样用药,多久能好?”
“你身体底子好,不用分开用药,等这个注射完,我再给你弄点药丸,差不多三天就好了。
和阿佑一样,手不要乱动,冷就自己捂着点儿,鼓包或者瓶子里的药水完了就叫我。”
说完把身上的衣服一裹,往墙角一靠,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她知道,三天后,才是她的主场。
谢知微已经做好了三日后杨嘉佑和秦烈病好后会吸引来一大波病患的准备,却不想有人要提前拉她入局。
“贱蹄子,你还有脸睡觉,给我起来!”
耳朵被揪痛,谢知微被迫从睡梦中醒来。
脑子还没清醒,手已经一巴掌甩了出去,“干扰你姑奶奶清梦,找死啊!”
骂人的话说出去,手却落了空,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等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谢家大夫人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
两只手在空中扑棱着,像是一只躺在地上翻不过来的大乌龟。
秦烈打着哈欠看她,“抱歉,就眯了一小会儿,让她趁虚而入了。”
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盯着正前方。
谢知微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谢家许多人都站在她面前。
对上她迷蒙的睡眼,谢母立刻破口大骂,“孽障!
你父亲和你祖父祖母、叔伯兄弟们都病了,你居然还睡得着!
人家温神医说了,都是你污蔑人家,害得人家受辱,人家才不肯给你祖父他们治病。
现在就跟我去给温神医磕头赔罪。
耽误了您爹他们的病情,我打断你的腿!”
谢母边骂边撕扯谢知微的衣服,而秦烈碍于她是谢知微的母亲,并没能像是对付谢家大夫人一般对付她。
不过谢知微自己也不是什么弱鸡,任由谢母拖拉硬拽,她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只是眼皮微掀,“你确定是我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