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刻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女人低声却隐藏不住暴怒的情绪,“怎么回事?那孩子怎么能够生下来?快进去瞧瞧!”
她们进去没一会儿,老太太就来了,院子里一下围了好多人。
她一头冷汗的回到了屋子里,在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姜窈听着一字一句的阐述,指甲掐进血肉里,眼中的恨意浓的化不开,一滴泪水顺着下颌线悄无声息的落下。
那样的疼痛,该有多难以忍受,一声接一声的呼救不仅没能等到回应,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
橙黄看见姑娘眼眶泛红,自己心中也同样跟着难受起来,“姑娘,没事的,我们都走到了如今,很快就可以大仇得报。”
姜窈稳了稳心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忍住伤怀对着郭氏道:“我需要你去大理寺告状,状纸我会写好你只管说自己的主子被人残害,时隔多年心有惴惴,只希望恶有恶报,能够沉冤昭雪,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说什么了。”
“那姑娘需要我什么时间去?”
“翌日一早。”
姜窈一夜无眠,她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寂静的夜里郭氏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响起,明明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眼前却蒙上了一层血色。
那一夜应当比今日还要更加寒冷,压抑破碎的哭泣声从喉咙里响起,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小兽看见母亲离巢时的啼哭,她开始恨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晚,为什么不能够早一点替母亲报仇,让她们得意的过了这么多年。
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道阴影,她不希望希望他见到自己这个脆弱的样子,她现在不需要任何的怜悯,姜窈将头埋的更深了。
沈昼雪下午得到消息,说人已经进了姜府,他那时就已经有过来的想法,他不想让她一个人承担当年的伤痛。
可是想了想,她未必会希望自己在场。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神做事,一直忍到入夜便迫不及待想要来看看她。
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看到小小的一团是心中更
生起无限的柔软。
她心中的感情永远充沛,也有着狡黠的聪慧和计谋,她如此珍贵和难得,他有眼无珠,非要等到她对自己竖起一道屏障的时候才幡然醒悟。
他半跪在床边,“央央…别难过了,我们都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心无力,不要在悲伤中沉溺太久,更重要的是当下应该怎么做,你如今也已经做得很好了,更不需要自责什么。”
也许是她太累了,心里是嘈杂纷乱的思绪,窗外是冷风呼啸的夜,姜窈此刻竟然对他的声音没有抵触。
沈昼雪抬起头看着她,觉得一幕突然有些像从前,只不过当时的两个人,如今互换一个位置。
他絮絮的说了很多,她一言不发,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就这么陪了她一夜,尽管她并不需要。
第一缕晨光亮起,沈昼雪站起身,双腿已经麻木,每走一步就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
姜窈已经恢复了情绪,看着他说出了送客两个字。